诸星大神色异样地看向格斗台上。
她仿佛并未用力气,轻轻一动身形,便躲过了对手的直拳,轻飘飘瞥了对手一眼,嘲讽之意尽显。
艾登看了一眼诸星大:「就是前天发的挑战书,那时你还没有内网帐号,真是遗憾!」
「组织里大概有三种人,第一种是恶徒,没什么底线原则」,艾登冷哼了一声,「见鬼,上次我还看到有狗男女在训练场休息室苟*合的,简直令人作呕,现在想到这件事老子在休息室还吃不下去饭。」
说完,艾登意识到什么,看了一眼针织帽青年:「你们年轻人要做就干干净净地做,他妈别在放.枪.的地方乱.搞!」
他对.枪.支有着格外的执着。
诸星大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早就对组织内部关係的脏乱有心理准备。
「第二是她那种」,艾登微微眯起眼睛:「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者?诸星大有些惊讶。
「纯麦威士忌看起来不像个违法乱纪的人吧?」艾登笑了一声,「这种人有底线有原则,甚至像她那样正直又有血性。」
组织会容忍这样的人存在吗?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Since we a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艾登缓缓念出这句话,「像她那样的理想主义者往往更可怕,因为他们有信念,他们要创造一个新世界。」
诸星大心神一震。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復生。
格斗台子上的鬈髮姑娘像猫捉老鼠一样松垮垮地逗完对手,眼睛一眯,干净利落的一记扫踢落在对手的髌腱上,肌肉作用让对手控制不了地双膝猛地跪在地上,没有给对手一点喘息的时间,她就按住了他。
在对方的脸面朝地磕在地面之前,抓住对手的后领口,迫使他站起来,紧接着一拳挥在对手的腹部。
对手恢復过来后,她又一个手刀在他的颈边作势,却没有落下,声音平稳:「认输吗?」
信念不死。
这是理想主义者。
「你呢,艾登?」诸星大问在他旁边坐着观战的教官艾登。
美国退.役兵邪气地牵了牵嘴角:「我吗?我属于第三种,一半恶徒,一半……」
他没有说下去。
..
下午打了两架的藤间智随便吃了点麵包,踏着夜色走出荒僻的训练场。
在电车门关上前,针织帽青年双手抄兜,走进电车,车厢内很空荡,这节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他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隔着中间的走道看她。
电车内的灯光打下来,绿眸被长睫投下的阴影覆盖,本就因为混血而深邃的眉眼看起来更加幽深。
藤间智刚才在训练场就看到诸星大了,也知道他一直跟在她后面,此前她都忍下来了,权当是刚巧顺路,但这会儿那么多空座位,偏偏坐在她对面,她有点恼,便往座椅的另一端挪过去,没想到他也照样起身,再次坐到了她的对面。
「诸星大」,她皱眉道,「你是不是找茬?」
「是。」
她想起挑战书的事来,以为他也质疑她的能力而接下挑战,便道:「要打架明天约时间。」
说完,她意识到这是在电车里,掩耳盗铃地捂上嘴,以表明自己没有打架斗殴的意愿。
她看到他眼睛里分明有一丝笑意,便扭过视线。
他将眼睫一掀,眨了眨,开口问道:「艾登说你是理想主义者,你是吗?」
她愣了一下:「算是。」
诸星大看她的时候,她身后的电车玻璃窗是视线的背景,这时刚好经过一个隧道,外面漆黑的夜色转瞬忽成了耀眼的隧道灯。
「他还说你是黑客,你是吗?」
「我……」她刚要说是,又意识到这是电车,两个人还在隔空喊话,声音格外大声,气鼓鼓地把话头咽下。
想来想去,干脆扭过头,闭上眼睛,不要看这个烦人精了。
「你真是有问必答」,诸星大闷闷地笑了一声。
她:「……」
电车行驶着,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显得四周更加安静,灯光在夜色中慢慢穿行。
纯麦威士忌于诸星大而言,像是一个敞开的秘密,她明明那么坦白,却总是让他有一种探究的欲.望。
对她本身的好奇,甚至超过了最开始想要套取更多情报的居心。
他想坐到她旁边,然后继续追问下去,就这样他问她答,一直到电车尽头。
但是他们中间隔了一个过道。
她的右边颧骨上带着微微的青紫色,显然是昨天或今天接下应战书时和人打架打的。
从法国调回来的纯麦威士忌陷入困局,孤身一人,因此向日本区所有成员下挑战书,以破此局——孤身一人。
「蠢」,他拧眉沉目,紧绷的唇中吐出不友善的词语。
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理想主义者,都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她睁开眼睛:「……」
在?为什么突然骂她?
..
直到电车到站后,诸星大依然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藤间智觉得糟心透了,她转头:「诸星大,我没有给别人戴绿帽子的习惯,不要跟着我。」
他面色平静地回答道:「刚巧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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