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视他违心的讚美,孙嘉维打断他,斩钉截铁道:「不必再说,要么立刻赔钱,要么分期赔,我给你的费用依然是一次两千元,决不剋扣。」
明显没能力立刻赔的苏瑾文像只焉了的公鸡,从此踏上了办案还钱的不归路。
事后每每想起这事苏瑾文都觉得不对劲,那衣服又不是她弄坏的,为什么她要答应赔啊?但是她不敢据理力争,因为她深知,她那天是被美男计所惑,头脑才会转不过来,这原因要是被人知道了,她的面子往哪搁,她还不如背着几万块的债呢。
审讯室里,何谦逊人赃并获,自知无法隐瞒,全招了,出乎预料的是,他坦言:「我没有要报復,我只是想她回到我身边而已。」
何谦逊回忆到过去,眼神竟然出奇的温柔,「两年前的夏天,她在路上中暑晕倒,我用我的医学知识将她救醒。她朦朦胧胧的转醒,说要以身相许。」
话锋一转,何谦逊又成了那个红了眼的恶人,厚厚的镜片也掩盖不了他放大的瞳孔,他咬牙切齿道:「才两年,她就嫌我长得不够俊美,说是一时衝动才嫁给我。我学着穿着打扮,戴美瞳就是为了讨好她……可是为什么她看都不看我一眼!」
像是再也控制不住努力,他用力拍打桌子,恨声说道:「她毁容后,那个男人都没来探望她,她还不相信对她最好的人是我吗?!」
果然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想不到何谦逊做这一切就只是想要自己的太太能正视他。
张小飞见他如此,想起他在医院残忍的对付苏瑾文时的模样,故而语气不善质问道:「那其他人呢,为了满足你的私慾,就可以随意伤害别人吗?」
何谦逊表示他们都活该,他义愤填膺道:「呵,雪淼淼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对丈夫呼来唤去,动不动就威胁要离婚。其他女人也是,没有一个无辜,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我都是给他们个教训而已,让他们珍惜眼前人!」
审讯完毕后,在走廊上苏瑾文好奇地问孙嘉维:「你是什么时候怀疑罪犯可能不是女性的。」
孙嘉维毫不犹豫道:「在遇见你之后。」
苏瑾文一头雾水:???
孙嘉维一如既往毒舌:「遇见你之后才知道,男子也有这样的。」说完迈着步子,劲直离开。
苏瑾文看着自己略显轿小的身形,手如柔夷,肤若凝脂,才反应过来孙嘉维话里有话,气的直跳脚。
你才是男子,你全家都是男子!
几天后,被纱布包裹着半张脸的李佳音来到公安局说要见一见何谦逊。
陪伴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律师。孙嘉维安排他们到会客厅稍等。
苏瑾文还以为律师是李佳音请来为何谦逊辩护的就试探地问孙嘉维:「孙警官,何谦逊这样的情况还有脱罪的可能吗?」
她有点害怕,何谦逊脱罪后会再找她报復,虽然她不是真的朱斌。
孙嘉维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难得地安抚她:「机率不大。不过……就算他找你报復我也可以护住你,护得了一次就护得了第二次,没有难度。」
虽然孙嘉维这话说得有点拽,但是也确实让她安心了不少。
但是出乎预料的,李佳音的律师不是来为何谦逊的案子辩护的,而是来办理离婚协议的。
原本看见李佳音来探望他,何谦逊很兴奋,被手铐束缚着的双手激动的抓过李佳音的手,颤声道:「阿音,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怎知李佳音面无表情的掰开他的手,接过律师的文件递给他,直截了当道:「我们离婚吧。」
原是他一厢情愿,李佳音早已不再顾忌两人的夫妻情分。
何谦逊看到文件上,赫然已经签字的那一栏,跌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面如土色万念俱灰。
对他来说牢狱之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终究是离开了他。
第六章 苏爷爷之死
「不许动!」
「爸爸!」
『砰』的一声,千钧一髮之际,女孩挡在男人的面前,子弹已经破膛而出,就这样打中了女孩的心臟。温热的血汩汩地从她的身体涌出来,瀰漫了整间屋子,他感觉快要窒息。
「不要!」从噩梦惊醒的孙嘉维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同样的梦境已经困扰他五年之久。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孙嘉维看了看时间,原来才六点,夏天总是天亮的特别早。
今天是他轮休的日子,原本还计划好今天要睡到日上三竿,补足前几天通宵查案失去的精神。但是现在从噩梦惊醒后,他已然了无睡意,干脆离开被窝好了。
孙嘉维恹恹地打开水龙头,似乎又想起刚刚的梦境,他拼命地揉搓双手,好像上面真有什么难以清洗的污渍。许久,直到双手发红,他才冷静下来。
今天他有重要事情要做。
淮江第一监狱,阴暗潮湿的通道,孙嘉维熟门熟路走到龚龙所在的监舍。这些年,他不厌其烦做着同样的事。
跟龚龙同一间监舍的阿大第一个发现到来却不作声的孙嘉维,轻蔑道:「龙哥,那傢伙又来了。」
龚龙与另一名狱友继续唠嗑完全无视他。
直到孙嘉维离去,龚龙才哼了一声:「惺惺作态,真让人噁心。」
狱友疑惑问道:「他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多年都帮你上下打点,你还那么不待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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