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见状笑了,他以为这便是答应了。
「是......咳咳咳！」
却未想到正欲说出来时忽然口不能言，且猛地向上传来了一股窒息感，冯义一隻手掐住了脖子弯腰咳嗽了好半天，这架势似是要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咳出来。
就这样过了许久他抬头无声的看向楚焕，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我未将你禁言。」楚焕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若不是你，又会是...」
一句话未说完，冯义便兀地愣在了原地，只觉得体内泛起了一股凉意。
难道当时的那个契约是有效的？
他蹲坐在地上猛地咳嗽了几声，试着说出那个名字来，却只能听到几声似是哑了的粗重呼吸声。
「将名字写于地上。」楚焕好心建议道。
看来那人定是与他下了契约。
冯义听罢立刻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像是急于求证一般低垂下头写着。
未落笔时却见他的手似乎不受控制一般的上下颤抖了起来，另一隻手试图将这隻手稳住，但写出来的犹如鬼画符似的并无几分像样。
看到这幅样子楚焕便明了，看来这契约是无法破解的。
「既然你不想告知便算了罢。」
冯义听到声音后，迅速的站起身握住了铁门的栏杆想要将转身离开的楚焕叫回来，毕竟这是他的最后一隻救命稻草，可是一阵咳嗽便让他瞬间说不出话来。
「咳咳咳...！」
看着一旁远去的身影他满是绝望的转身跪坐在了地上，随后面色狰狞了些许，跪坐在地上将石子重新捡了起来，不信邪的趴下身写着，另一隻断臂也在微微使着劲，本是止住了的血又开始往下流了。
但这些只是徒劳，不过片刻冯义便将手中的石子狠狠地抛了出去。
他依靠着身后的铁门，目光空洞洞的，就在这时远去的脚步声似乎又近了，冯义扭头便看到了一袭白衣的男子从远处又走了回来，他瞪大眼睛站起身，扒着门咧出了一个怪异的笑。
果然楚焕还是想知道，他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他想个法子将那人的姓名说出来便可以从这里出去！
「咳咳...！」冯义喉间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期待的看向重新回来的楚焕。
接着便见面色柔和的男子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对他招手道：「过来些。」
冯义迫不及待的走近了几步，张嘴欲要解释自己可以将那个人说出来时，眼前忽然撒过了些粉末。
他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药粉已经尽数撒进了他的眼中。
「啊！」惨叫瞬间充斥了整个锁域，楚焕瞥了一眼疼到满地打滚的人，转身便离开了，这次没再回来。
毕竟冯义给萧卓的眼中撒了些雾毒散，礼尚往来，他作为师尊总该撒回去些。
主峰内走在路上的王绍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随后低头嗤笑了一声转身换了个方向。
走在他身旁的两个仆人虽摸不清王绍怎么又要转身回去，但也是一同跟着转了个方向。
王绍并未解释什么，似乎什么都未发生。
但他心中已知晓了冯义方才想将他推出去。
好在他一开始便未将冯义的口头保证放在心上，诱骗着他许下了天契，想来再过几日，世间便无冯义这个人了。
瞒下那契约是天契的好处现下便显了出来，看，这不正省了灭口的功夫了么。
——
凌华峰偏殿内，繫着一条白色带子的束髮少年此时正呆坐在桌前放空思绪，试图忽视掉眼上的阵痛。
现下只是时不时地微微疼一下，比之方才好了许多，但即便如此还是难以忽视。
萧卓被这若有若无的疼搞得生出了些许烦躁，当时情况紧急，他只知自己用染了毒的剑将那长相怪异之人的胳膊砍下了半隻，但现在看来远远不够，怎么也该让他也体会一下这伤了眼睛的痛。
不过片刻却是听得远处传来了些许动静，他侧过身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端正了身子。
待外面的人走进来后，听着这熟悉的脚步声萧卓看向门的方向迟疑唤道：「师祖？」
「你眼睛可还好？」的老人走到他身旁担忧的看了一眼问道。
「还好，师尊帮我祛了毒，上了药，现下已无什么大碍了。」萧卓朝向玄鸿的方向笑道：「师祖勿要担心。」
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少年的唇色泛着不健康的白，现下笑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玄鸿摸了摸他的头髮，随后将带过来的灵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给你带了些丹药和灵果，对着眼睛有些帮助。」
毕竟是好不容易来的个合他性子的小辈，且还是他这一派的，玄鸿心底便更疼他了。
二人的关係如前世一般，且因着多了楚焕这一层的缘故，玄鸿看待萧卓比之前世更要亲切几分。
「那伤了你的人呢？」
「师尊让人关锁域中去了。」听着玄鸿真人的语气，萧卓心中有些暖意。
二人坐在偏殿前前后后聊了有一会，待楚焕从掌门那回来时正巧瞥见了玄鸿的一抹影子。
当然这抹影子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楚焕瞥了一眼玄鸿离开的方向，随后便收回视线继续朝着偏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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