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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仍旧没喝那茶,还是小心些为妙,以卫堇苏那样的性子,姐姐也未必是个良善之辈。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正当安冉踟躇着想要回去的时候,卫堇童开口了:「听说你叫安冉,是个好名字。安家之女,为何想嫁给苏苏?」

她一下子挺直了背,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可眼前的女子总给她一种柔弱可人的感觉,不像是卫堇苏那样不阴不阳的人。

想了想,还是把锅甩给卫堇苏吧。既然他更喜欢狡猾的自己,那自己也不能让要抱的大腿失望。

「千岁向陛下要的我。我也是……受宠若惊。」低眉顺眼,唯唯诺诺是她最擅长的伪装之一,此刻也是毫不费力。

「苏苏要你?」卫堇童眨了眨眼睛,而后一勾唇,像是孩童在家里的角落中发现了遗失许久的玩具一样,开怀大笑起来。

安冉一头雾水,她几乎要怀疑卫家人的情绪波动是不是都比常人要大一点。

许是看出了安冉的窘迫,卫堇童止住了笑,跟她解释道:「你不知道,苏苏能娶妻我有多高兴。」

她一琢磨,「那昨日半夜的哭声是为了引我来?」

看着卫堇童眼里的讚许她知道她又猜对了,可是,为什么卫堇苏要将他姐姐安置在这样一处偏僻的地方呢?

安冉的疑惑被卫堇童尽收眼底,正当她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卫堇苏带着怒意冲了进来。

「你给我回去,谁允许你来这儿的?!」

他将她胳膊拽得生疼,从前都是挨板子,上辈子是挨棍子,她从来没有体验过骨头几乎要被捏碎的感觉。而卫堇苏毫无感觉,甚是,在这一刻,当他看见安冉与自己的姐姐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的时候,他的确有一种干脆掐死她的衝动。

他不需要不听话的刀,那只会砍伤他自己。

卫堇童柳眉一竖,冷声让他停手,她声音不大,但确确实实让卫堇苏停了下来。

安冉不做声,她知道此时发话只能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她倒是不怕卫堇童对她有什么看法,于她而言,最能左右她未来的是卫堇苏。所以她低着头,安静地站着。

「怎么了?我关心一下你的妻子不行吗?」

她听见卫堇苏长嘆了一口气,声音听起来也与往常不大一样,但她仍然选择不吭声。

「姐,别这样。」

她又听到了抽泣声,应该是卫堇童在落泪。

「苏苏,我只想你好好的。」

「我是好好的。」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以「我」自称,让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彆扭,好像她突然就见到了一个褪去外壳的,有着沉重过去的卫堇苏,那张「九千岁」的面具上是横竖交叉的裂痕。

可是无论他的过去是什么,都不是她应该知道的,她也不应该对他产生一丝丝的同情。这一点上,从她上辈子同情自己被背叛的可怜的母亲,最后却被她最爱的母亲亲手打死的可悲中,她就已经吸取教训。

她不应该同情任何一个,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係,却又有可能让她丧命的人。

可是现在他的脊背弯了下来,她站在他的后方看不真切,但她能听见他声音里的悲伤,那是她也曾有过的。

「苏苏……」

「安冉,」他回过头,顿了顿,还是拉起了她的手腕,「走吧。」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朝门内的卫堇童丢了一句:「姐,不该做的事别做。」

话是威胁人的话,但安冉总觉得这里头包含着别的情感。不过她知道,再怎么样,今后都不能再任由着自己的好奇心了,这块地方,今后也决不能再来了。

走了一段,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甩开了她的手腕,拿出帕子擦了擦碰过她的手。之前她都只把这当做洁癖,今夜,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心中泛起酸涩。

究竟是洁癖,还是单单是厌弃她呢?

「上次那块帕子已经洗好了,千岁可以去取。」

她儘量让自己的声音不留一丝破绽,但卫堇苏还是盯着她看了许久。

「今晚妾早早就睡下了。」她耐不住这样的沉默和那宛如审判的视线,只好给他表明忠心。

「这里……」

「妾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也不会再来。」

他肩膀一沉,嗤笑一声,整个人的气场倒是鬆弛了一些。

接下去的路程他们谁都没再说话,直到他拿起桌上已经干了的帕子,才清了清嗓子开口:「疼吗?」

她愣了愣,看到他又不悦地皱起眉头,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于是她福了福身子,温声道:「多谢千岁关心,妾无碍。」

他揉了揉眉心,似是不耐于她的装模作样,挥了挥手,说:「就自称我吧,你不是让鹃儿她们也这么称吗?」

这种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不过她现在也没办法。

「好。」

他点点头,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在安冉惊讶地目光中,他又折回来,往桌子上放了个白瓷的小瓶子,并扔下一句:「明日让鹃儿给你上个药。」

这人倒是……

她笑着摇摇头,方才情绪失控便抓着她的胳膊,那架势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现在情绪稳定了,她又服了个软,趁了他的心,便丢给她一个药瓶,连几句好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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