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将军!」侍卫走进中军大帐,对上首的少年喊:「伯宗果然逃出梁都,直奔我军营而来。」
「人头呢。」少年捏了捏眉心。
侍卫迟疑了一下:「让他逃脱了。」
少年放下手,目光冷冰冰的:「他一个丧家之犬,既有胆子来军营,你们却没本事留下?自领军法去。」
侍卫颤巍巍应诺,但还是犹豫道:「大将军。伯宗把你在梁国纳的姬妾带出来了。就在大帐外等候。」
此言一出,中军大帐诸将纷纷面色古怪起来,眼神之间的交流也颇为频繁,只是碍于主将严厉,不好出声。
「姬妾?」晋成微微讶异,「荒唐!」
「大将军是说,伯宗撒谎?」
「既然毫无此事,杀了她了事。」有人建议。
晋成略一沉吟,却道:「伯宗仓皇逃出梁都,还能将一女子带在身边,十分古怪。带进来。」
侍卫一退,不一会,外头持戈者押了一名少女进来。
一进门,晋成就认出来了,这是那个梁国的太子妇,季氏女,也是在南郊春亭被伯宗下药的女子。
她抱着自己叫表哥的模样,晋成还历历在目,此刻又见面了,不禁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恼火。
这个伯宗简直不知所谓!
一而再再而三,将这女子塞给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看上去是如他一般的色中厉鬼吗?他何时表现过对他人/妻子有意思?
而这女子显然也是认出了他,木愣愣地盯着他瞧,又是高兴又是不知所措的!
而在中军大帐其他人眼里,明显是,这两人是认识的。而且,并不像只是认识而已。遂在王子成的随从招呼下,纷纷离散。
晋成见人都散了,倒也没阻止。他站起身,踱着步子走下台阶,走到这少女面前,见她神情激动,不由一阵气闷。
「姬妾?我倒不知梁国的太子妇如何成了我的姬妾?」晋成哼了一声。
宁纾也很是抓狂,她只觉得现在的场景是她有生以来,所处的最为尴尬最为奇幻的场景。若说上次在南郊被陷害,意识不清醒,倒也无法想这么多。此刻被押来中军大帐,见到晋成表哥,用这种身份,这种名义,实在是太令她无言以对了。
好在这是孟季的皮!宁纾吸了一口气,把麵皮想成城墙,很厚,很厚。
「我不敢肖想王子,是伯宗,他自作主张。」
「不敢肖想?」晋成笑了笑:「听闻梁国的太子棠和王子樾为你痴迷不已,那么那日你在春亭,叫的表哥,究竟是他二人中的谁呢?」
春亭!表哥!
宁纾厚如城墙的脸,顿时裂了。
一脸涨红,脸红脖子粗。
那日,晋成表哥果然在,并非她的幻觉!
见眼前的少女脸上神色换来换去,内心纠结不已的样子,晋成也不再点她了。
「我对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毫无兴趣。」晋成一指大帐门:「出去。」
宁纾却是不动。
晋成拧眉。
宁纾心下既是酸楚又是感动。酸楚的是被晋成表哥当成水性杨花的坏女人,感动的是晋成表哥果然是个为女色所动的真君子。
「我,我不能走。」宁纾大着胆子,以她对晋成的了解,他虽不是有护花意识的风流子,但是不至于眼看女子被残害而不肯援手。
「上次王子离开以后,若非有,我家人及时赶到,恐怕伯宗的手下就会……对我……「宁纾想想就后怕,哆嗦地说不出来。
「若是今日我从这里离开,从军营往梁都,我一个人,难免遇上麻烦。」
「况且,我今日站在这里,并非我所愿,是伯宗抓了我。」
「若王子真有意放了我,还请派人送我回去,可以吗?」
面前的少女,双眸如闪着星星的湖水,似是满心满腹的信任和期待。柔软娇憨的脸上,全是恐惧。嘴里说出的话,洗白了自己,又勾他愧疚,顺带还有恳切的请求。
晋成忽然有些理解了梁王的两个儿子,这季氏女似乎真的有一套。又或者是他在军营待久了,太久没有和女子接触的缘故?
「大将军!」
门外侍卫又禀报导:「梁国王子樾,独身一人闯营,欲见大将军。」
宁纾一听梁樾找来了,顿时心下一松,终于来了。
晋成却瞥了她一眼,唇角一勾,「来人,将本将军的姬妾带下去好生安置。」
???!!
「王子这是何意?」宁纾被这峰迴路转的给搞懵了。
晋成微微一笑:「你走了大运。」
说罢挥挥手,自有侍从带了宁纾出大帐。
梁樾自进晋军大营,便下了马。
众多晋军纷纷侧目打量这个搓尔小国的王子,只见他一身风尘仆仆的峨冠博带,却不掩毕露的锋芒。虽是单薄的少年身材,却是清冷坚毅的相貌,生人勿近的气场。有军中勇士想趁机挑衅,却被他一抽长剑,一言不发就要捅穿!
「大胆!敢杀我军中将士!」有将领呼喝着,弓箭手将其围圈住,瞄准,拉满弓。
却听其义高凛然,言道:「我乃周天子所封梁国王子。此乃军中贱卒,以尊杀贱,何过?尔以我杀贱卒而罪我,可见王子成在周天子身边为官,全然不识礼法,不过是白混资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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