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来不及躲开,但清风的剑已经挡在她身前,她有些讶异,从身形和衣着就认出是当日在大街上的那个女人,是她的手下。
「多管閒事!」
那人沉声怒道。
「多谢夸奖」,
清风身手敏捷,力量也不弱,与他势均力敌,拖得他没法对周楠动手,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变故,再这样下去,郑容那些人就要找过来了。
他目光一沉,朝那几颗梅树靠了上去,左右撞了几下,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周楠所在的地方瞬间轰塌了一个大洞,清风来不及救人,只见另一个身影如幻影般跳了下去,
「少将军!」
她也想跟下去,可一切发生得太快,此处像是地震了一样被石块泥土覆没,那个人趁她不备,出手将这片梅林震碎,所有的机关都被破坏,再没有人能够进得去。
「原来是司徒少将军」,
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陵墓,
「有趣,有趣,少将军陪长公主殉情,娘娘一定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清风杀红了眼。
「小姑娘,在下还要回去復命,今日没有功夫奉陪了」,
那人并不给她机会,放下烟/雾/弹便跑了,清风想追也追得上,可她不放心司徒彻,在原地疯狂地刨墓。
周楠躺在无尽的黑暗中,身体中的血液似乎在慢慢流失,冰冷,恐惧如潮水般向她涌来,一如八年前,可这次,她还能不能那么幸运地活着呢?
其实跟母后同葬,也蛮好的,只是她想报仇,
母后,儿臣不孝,让您委屈了八年。
不能死,要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报仇。
活下去才有机会再见到她。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在身边陪着她了,只有这样绝望的时候,她才敢偷偷放任自己再次怀念那个人。
「公主……你压到臣了」。
第16章 陷阱
「公主……你压到臣了」。
司徒彻哑着嗓子,声音从地底下传来,周楠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
「公主想尽办法诱臣南下,不是想要臣的保护,臣不应该在这吗?」
司徒彻有些无奈,她是想也没想就跳下来了,明明脑袋里想的是要杀了那个人,却在感到地面震动的时候换了方向。
也许是知道清风会这么选吧,其实当时清风离周楠更近,大概是不想让她一个人送死,司徒彻在心里嘆了一口气。
周楠沉默了,不可否认,听见她声音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心安。
「公主,不舍得起来吗?」
司徒彻的声音带着笑意,她一向不后悔自己做的选择,
「男女授受不亲」。
「哦」,
周楠还是没动,鬼知道她是没力气动,刚才跟那个人交手受了伤,现在身体一阵虚弱,既然身下的人敢调侃她,那她多躺一会儿也没什么的吧?
让她嘴欠。
「……」
司徒彻无话可说了,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性别暴露的呢?大概是周楠选择相信她的时候吧,那种情况下,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对方却顶着压力,只是将她押入牢房。
周楠动了动手指,摸到了一片碎石,受伤的手掌传来剧痛,她忍着疼要起身,司徒彻又伸手搂着她的腰。
「放肆」,
一声清脆的巴掌,周楠用没受伤的那隻手拍掉那隻冒犯的爪子。
「……」
大猫还觉得委屈呢,公主躺得也真是地方,正好压着她的胸口,虽然用长布束了起来,可毕竟……身材窈窕的少将军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真的好痛啊。
两人仓皇狼狈地站了起来,黑暗中大眼瞪小眼,谁也看不见谁。
「拿出来」,
「什么」,
「别装傻」,
「……」
司徒彻点亮火摺子,公主一定是成精了,怎么知道她身上带着这玩意儿?
「之前看见你揣在怀里」,
周楠幽幽地说,司徒彻买香烛的时候拿了不少这种东西,本来是以防万一用的,没想到真的「万一」了。
「公主看咱们俩出得去吗?」
司徒彻把周围照亮,到处是嶙峋的山壁,怪石狰狞,阴冷潮湿,她粗粗估计了一下,此处离地上恐怕有好几丈,是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要想办法进入陵墓,陵墓里一定有出口」,
周楠打了个寒颤,这里显然是独立于陵墓外的一个陷阱,是对方专门为她设置的「刑场」。
「可……皇后娘娘的墓,这是不是不太礼貌」,
「礼貌能活着出去吗?」
周楠瞥了她一眼,她来此地是要确认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当年是有人蓄意劫走她,才害得卫珺担忧而死,她要找出背后黑手,而不是愚昧又固执地守着卫珺的墓。
母后永远活在她心里。
身上一暖,司徒彻把外袍搭在她身上,只穿着深色内衫,
「臣怀疑这里藏着什么暗器机关」。
周楠见她在墙上瞎摸,有些好笑,
「当然有」。
司徒彻身子一僵。
「不然怎么让本宫有来无回?」
「公主真是好心态」,
「不是有你陪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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