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根扎完的时候,摩邪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一股澎湃的妖力猛地炸开。
花兮猝不及防被波及,眼前一黑,脱力倒了下去。
有人惊慌地喊她:「花兮!花兮!」
她短暂地昏迷了一会,感到左腿完全失去了知觉,身子也忽*T 冷忽热,意识朦胧中听到小青急促地脚步声在一旁跑来跑去,替她换了干净的衣裳,餵她喝了水,把她团进温暖的被褥里,用冰凉的帕子擦汗。
花兮一下子惊醒,使劲睁开眼握着小青的手腕:「我扎对了吗?他还好吗?」
小青「嘘」了一声,温柔地抱住她的头,轻轻拍着,低声哄道:「没事了,小神女,你快睡吧,我在呢。」
花兮被她抱着,闻到熟悉的清香,好像回到了在碧落山上无忧无虑的小时候,又睡了过去,梦里隐约感到小青蜷缩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低低地哭,很久才缩在她旁边睡着。
花兮在心里嘆气,却感到光滑的绸缎划过她的左手。
她的右手被小青握在手里,左手悬在床边。
有人走过去了?
她似乎是醒了,但四肢竟然无比沉重,她拼尽全力也只能睁开一丝眼皮,看到周围飘着仙境一样的白雾,半天才勉强辨认出桌椅的位置。
她思维变得无比迟缓,像是在沼泽里艰难前行。
过了很久,她才意识到那是昏睡诀吹出的白雾。
本能的警铃大作,她意识到绝对有哪里不对,拼命想睁开眼,和那股铺天盖地的睡意对抗。
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缓缓走过,穿着漆黑华美的长袍,长袍迤地,墨发披散,步伐轻缓,肩头栖着一隻通体漆黑的鸟。
他走过的地方白雾幽幽翻卷,连时间都迟缓下来。
他走到摩邪身后,而摩邪竟然一无所知。
那人伸出手,修长冷白的手指探出,拨了拨摩邪身上的金针,略微思索,摇了摇头:「原来还是我,替她收拾这烂摊子。」
他左手按住右手的袖子,两指併拢,出手如电,十二根金针竟然猛地弹出,飞在了空中,每一根金针都带出鲜红的血丝!
那金针在空中交错旋转,变换方位,令人眼花缭乱,划出金色的轨迹,而后重新扎入摩邪的后背!
摩邪仰起头,发出一声无意识地低吼。
花兮心中大骇,想大喊摩邪小心。
她拼尽全力,终于挣脱了束缚,猛地一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人也滑到了床铺边缘,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那黑衣人转过头,咦了一声,缓缓走来,花兮用力想看清他的脸,可怎么也看不清。
那人手心冰凉地盖住花兮的眼睛,温柔地把她往床上抱了抱,靠近的时候,花兮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他说:「睡吧。」
花兮失去了意识。
「摩邪!!!有人!!有人在你后面!」
花兮大叫着,猛地从床上坐起。
摩邪吓得从她床边飞身而起,一头撞到了床柱上,扭头大吼:「哪!哪?!哪里有人?」
小青站在桌边,吓得摔了手里的东西:「什么?有人?什么人?」
小白吓得弹起:「嗷嗷嗷嗷嗷!?!?」
花兮喘着气,惊魂未定,和摩邪大眼瞪小眼。
摩邪笑了,坐回床边,弹了一下她*T 的额头,露出两颗俏气的小虎牙:「你做噩梦啦?」
花兮揉着额头:「不,不是噩梦,是真的,有人走到你后面,把金针……对!金针呢?」
摩邪道:「摘了呀,我都做好被你扎死的准备了,谁知道竟然一夜就全好了!你原来还藏着这一手吗?」
花兮狐疑望着他,感觉梦里的景象也有些记不清了:「全、全好了?真的?」
「这还能有假?我给你看!」
花兮急忙捂着他的衣服:「算了算了,别脱了,我信我信。」
摩邪露出失望的神色:「还想给你秀秀肌肉呢,怎么一点兴趣也没有。」
花兮白了他一眼,缓缓坐起来,发现左腿上缠着的白纱布已经换成了新的,连药草也换了,想必是她睡着的时候小青做的。
小青端过来一杯热腾腾黑黢黢的汤药:「小神女,把这个喝了吧。」
花兮没想到她为了等自己醒,竟然一直守着炉子温着汤药,愁眉苦脸道:「……我也好了。」
小青责备地望着她。
花兮从小怕她这样看着自己,屈服了,在摩邪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摩邪抢先摸出一颗糖,凑过来,塞进她嘴里:「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他拍拍手,跳下床:「好了,我去做点正事,你们在家好好的,不要乱跑,小青你看着她。」
花兮咔哧咔哧嚼着糖块:「说起正事,我倒是想和你的左护法谈一谈。」
摩邪驻足,奇道:「你和他谈什么?」
「当时在九重天,他不只是帮你偷药,」花兮神色凝重,「……他还想要我。」
妖王洞府,正殿大厅。
摩邪一袭黑铠,缓缓踏上高处狰狞的王座,身后长而迤地的黑色盘龙纹对襟披风随着脚步缓缓翻涌,头戴一顶极为威严森冷的暗色冕旒,形制似龙角,隐隐透着万妖之尊的威压,让人见了下意识有跪拜的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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