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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要遭一番围堵追问。

但是打开门出去,跟他们说这几个小时不必在这里守着,他们竟然全部都鬆了一口气。

居大夫打着哈欠,「那就太好了,老夫都累坏了,如今落姑娘帮老夫照料着,老夫正好可以回去补眠。」

他说完便当即转身走出去。

三大侍卫和敏先生也是如此,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有人帮忙照顾殿下,他们便不必守在这里。

看着他们一句都没问,就这么全部消失,落锦书不禁有些意外。

不过,青鞘走到拱门,却又忽然回头,「落姑娘。」

落锦书神色一正,嗯,对了,他们是该问问情况的,她也正好说说。

等着他开口,殊不知青鞘却问,「您想吃点什么?我叫厨房给您做。」

落锦书垂下眸子,「随便就好。」

「行,那我叫厨房随便做几道。」青鞘说完便转身。

整个萧干居,只有站在门口的小厮端立着,算是留了个人在这里听候吩咐。

落锦书回了房中,心头狐疑,为什么一下子对她这么信任了?按照他们对萧王的重视,理当谨慎再谨慎的。

毕竟,之前樊妈妈她们听得说她是皇帝派来治病的,就没给她好脸色看。

她关上房门之际,却听得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抬头看,屋顶没有明瓦,是看不见房中一切的,只能听到房中的声音。

所以,嘴上说着放心,还是派人候着的。

落锦书坐在床边,想着睡一会儿吧,反正输液没这么快结束。

结果,刚闭上眼睛一会儿,便听得微弱声音响起,「蓝寂!」

落锦书睁开眼睛,只见云少渊已经醒来,皱着眉头在挣扎手里的东西。

落锦书摁住他的手,嗓音沙哑却颇具威严,「不许乱动。」

云少渊侧头,肌肤相接片刻的触感仿佛火灼一般,让他觉得冰冷的手添了一抹暖意,她的手掌很薄,指尖仿佛没什么力度,但是,他却仿佛移动不了。

落锦书道:「你暂时别动,手上扎着针呢。」

她没有移开手,要确定他不会乱动才能放开。

云少渊嗯了一声,「他们呢?」

「出去了。」落锦书这才慢慢地放开手,瞧了一眼扎针处,好在没有肿。

他没说话了,沉静的面容悄然地浮上了一抹淡红。

落锦书瞧着,觉得输血还是管用,脸颊没那么苍白了。

「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落锦书趁着他清醒,把系统监控调製静音和简单模式,开始问诊了。

「头痛……」他顿了顿,面容极度隐忍,「但还好,倒是高林他们如何?」

落锦书道:「还算稳定,你别担心他们,你的情况也很严重的。」

他仿佛并不在意,说起了另外的事,「你父亲坟墓被挖,紫衣去了没有阻止,因为本王另有筹谋,想把他安葬忠烈陵,这是他该有的哀荣,所以你别为此事难过。」

他语气比较温柔,仿佛担心此事会触痛了她。

落锦书望着他,「谢谢!」

「至于你落家的房产田铺,等本王稍好一些,会派人为你夺回。」

落锦书脑海里涌入了一些记忆。

巴掌,谩骂,诅咒,恶毒,羞辱,像潮水似地铺天盖地掩来。

而她记忆最深刻的一幕,是她去求二叔一家的时候,大雨滂沱,她跪在雨中求他们还回宅子,其余房产田铺都可以拿去,唯独那宅子,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是她一家人住过的地方。

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只要宅子还在,她还可以装作家还没破。

二婶带着婆子出来,巴掌带着她们的嚣张气焰,落在她脸颊上,她数着,十五巴掌,打得她几乎昏死过去。

打完之后,二婶蹲在地上,指着她的额头痛骂,「你父亲差点害死我们全族人,亏得陛下圣恩,对我们网开一面,我们这才死里逃生,你父亲一脉男丁死绝,女儿不承继家产,房产田铺自是归你堂弟所有,把城外的那木屋还给你,已是格外开恩,若再敢来闹,我便把你卖入秦楼去。」

骂完之后,令婆子抬着她丢出去,还剥去了她的外裳,扯去头上仅剩的一点珠翠,让她披头散髮衣衫不整地被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她当时被丢在骯脏的水坑里,努力撑起身子看到二婶那张刻薄恶毒的脸,她在得意地笑着,高高的颧骨堆到了眼角,透出的凶光让当时的她不寒而栗。

之后,她求遍了所有的族亲,但是,无人愿意帮她,唯独堂大伯娘偷偷地给她塞了几两银子,劝她回木屋里好生过日子,不要再折腾了。

因为折腾无用,在北州,吃绝户是惯常的事,就连告到官府都没用,对这种约定俗成的乡例,官府通常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尤其,哪里还有官府敢管他们家的事?只求儘快掩盖过去,希望京中的贵人不要想起北州曾有过落祁北这个人。

思绪收回,落锦书眼底冰冷如铁,「不用殿下出手,属于我的,我自己夺回。」

第57章 我说了扎针的手不能动

云少渊听着这倏然冰冷的声音,不禁微怔,她自己夺回?

她确实是让人费解的,目前看来她冷静睿智,有过人的医术,但在北州任由人夺去了自己的一切,到了蜀王府更是隐忍过了一年,遭受各种非议侮辱,不曾反抗过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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