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恰好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帮他拉开易拉罐拉环:「在和谁打电话?有工作吗?」
段江言张了张嘴。秦朔川现在在公司?什么?怎么会这样?
首先,一个正常的碳基生物是不能闪现位移、也不能一分为二同时出现的。
自己刚刚切切实实听到了秦朔川的声音,而北山就在自己面前,连手机都是放在口袋里的。
段江言懵逼了。疑惑看着北山,又看了看自己挂断的电话。
北山已经完全恢復了,这病就是这样,不发作的时候好好的,那一阵煎熬过去之后很快就会恢復。
此时他转头看向段江言,温和道:「在想什么?那个狗都嫌叫你回去工作?」
骂自己骂的久了,往往轻车熟路。
段江言:「呃……没有没有,那个,你好点了吗?还头晕吗?这病不是第一次发作吧,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需要去医院看么,」北山认真问,仿佛完全不了解,「只是偶尔头晕但不经常发作,这是什么病?」
「美尼尔氏综合征,其实我当医生这么多年也没遇上过多少患者,还挺少见的。」
所以恰好短短时间内碰上两个患者,才忍不住多想,不过现在看来,北山甚至完全不了解自己的病,和金尊玉贵不能有一点闪失的资本家大少爷完全不一样。
铁证如山,段江言只好放下心来。
想着这荒谬的虚惊一场,打趣道:「你不会有双胞胎兄弟吧?」
说完突然觉得不对,自己这是什么批话,北山的母亲因为生他而死、他又没有父亲,这阴间玩笑可不能开。
好在北山没介意,反而温和笑着把易拉罐环取下来:「给你戴上,虽然我现在还买不起,但等我之后给小江医生补一个更大的鸽子蛋,好不好?」
岔开话题,别再想他本体的事情了。
主动当恋爱脑的江小狗看着手指上的「戒指」,顿时脸红。
这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的关係,是不是兄弟情,反正刘备不会给张飞送易拉罐环戒指还许诺以后买更大的。
气氛一活跃,方才下意识躲着北山坐的段江言靠近了一点,凑到他耳边说:「你知道吗?死渣男一般都这样给另一半画饼。」
北山:……
「不过我相信你是真心的,」段江言继续趴在他耳边道,「我要把它做成项炼挂在这隻驯鹿玩偶的脖子上,等着它爹买鸽子蛋兑现承诺。」
说罢,又故技重施吹了北山的耳垂一下,眼睁睁看着这边耳朵倏忽变红,像是个隐形的开关。
但既然还和他开暧昧玩笑,看样子自己是暂时被排除嫌疑了吧?
秦朔川默默鬆了一口气。
舞会散场,段江言抱着自己刚得到的驯鹿玩偶,拉着北山的手往校门口走。
舞会上不少情侣正拉着手,也有搂着告别的,大概是异校恋,现在要暂时分开了。
每当夜幕降临、约会结束,段江言都舍不得北山离开。
能见面的次数太少了,圣诞节不是每天都有,蒙面舞会更是可遇不可求,他低着头攥他的手的动作越来越紧,希望这条路可以更长一点。
别的情侣不仅可以每天见面,甚至大家都是工作了的成年人了,睡一张床每天趴在怀里滚来滚去都行……只有我,到现在甚至还没见过我「男友」的脸,大街上遇到都不认识,做梦也没有题材。
段江言有点委屈,眼看着已经要到校门口,就更委屈了。
段江言的手机又响了,是秦朔川的司机。
「段医生,您往回走了吗?天黑路不好走,您在舞会上喝酒了吗?秦董说让我来接您一趟。」
段江言想说自己没喝酒,这视野自己开车绰绰有余。
但是眼看着已经到校门口了,北山又不肯坐他的车被送回去,要是不等司机来,两人现在就得分开。
段江言于是报了学校地址。北山果然默默站着旁边,陪他一起等司机。
段江言清清嗓子,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易拉罐指环,终于还是决定再试探一次:「北山,我真的很喜——」
北山再次捂住他的嘴:「江江乖,留到下次再说。」
不许和「北山」表白,不然他会嫉妒疯了的。
北山温和笑了笑:「你还不了解我,我是坏人。」
是那种你知道真相之后会大骂我混蛋的坏人,希望小江医生到时候下手轻一点,别打脸免得没法见人就行。
段江言忽然缓缓转头,语气恐怖道:「北山,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
北山立即道:「没有。」
段江言冷哼一声,拉着他的手重重捏了捏。
「刚刚看你不舒服的份上就没多问,但现在就当给你个坦白从宽自首的机会……真的没瞒我什么秘密?我最讨厌被人欺骗了。」
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他呢,主动当了恋爱脑是这样的。
只要不是太难以接受的事情,这次欺骗暂且不计较……要是太严重的,就开铲车铲飞了他,顺便把自己的恋爱脑抠出来。
在段医生严厉的审视目光中,秦朔川顿时汗流浃背。
江小狗这个态度他反而拿不准了。
人在心虚时往往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说谎的确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圆,而且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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