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秦朔川打趣，「你的线上问诊是免费的吗？」
段江言没好气道：「收费，十个亿，你这边微信还是支付宝？好好回答可以领取一次队友免单名额。」
「没吃感冒药。」
而且今天被秦锦这么一闹，也没怎么吃饭。
「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半年的游戏搭子实在太默契，他要是不回答吃什么了，那就是没吃饭的意思。
段江言音量陡高：「一天没吃饭，你还喝酒！你知不知道我们急诊一天送来多少个胃出血胃穿孔的！」
每次看到不听医嘱的病人，段医生都恨不得正义铁拳狠狠砸醒对方，平时医患关係紧张，只能保持微笑不敢太严厉。
现在送上门来挨骂的不听话病人，这隔着网线他肯定没法医闹。
段江言刚重新戴上耳机，就听到对方喘息着轻轻一笑。声音低沉微哑，隐约有些颤，顿时又一路酥麻上段江言的天灵盖，吓得他赶紧又摘了耳机。
阿弥陀佛佛祖原谅，就算我是弯的，也不应该饿到对素未谋面的游戏搭子起歹念，尤其是人家是胃疼不是在干别的——奶奶个腿，喘这么性感干什么。
段江言甩甩脑袋摒除杂念，佯装严肃问：「吃胃药了吗？」
「没，药放在办公室了。」秦朔川疼得有点发晕，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外卖员」哪来的办公室。
好在段江言正在来回摘戴耳机以及向佛祖忏悔，没过脑子去听：「没药？不能这么捱着，让外卖送点。你给我地址我给你选，你别乱吃。」
「不用，睡一觉就好。」他倒是真想吃江江江买的药，但秦家老宅的地址太惹眼了，掉了是要吊路灯的。
想到今天那个一身狼狈的外卖小哥，段江言忍不住有些担心，想再嘱咐北山几句又怕自己超越了游戏搭子的立场：「你们外卖员怎么放假，病假扣工资吗？」
秦朔川道：「我明天休一天。」
这才总算让手机那边的小衝锋鎗满意了，不再继续突突突。
实际上，这点小病就休假的概念实在稀罕，从小到大，即使病得起不来床也会被强行拽起来。
秦老爷子……不是指他父亲秦义，而是秦朔川的爷爷，秦老爷子不允许秦家继承人有任何懈怠懒惰。除非秦朔川病到下一秒就进抢救室，其他的都是偷懒的藉口。
儿子养废了可以跳过这一辈，孙子做到极致完美就行了。
挂了语音，秦朔川忍不住笑了笑，被人关心的感觉还真挺特别的，要是每天都能随时聊天就好了。
第3章
此后几天，段江言的傻逼僱主一二三号都还算消停，连着几天不出诊不吃瓜，宅在家躺平久了有些无聊。
因为北山似乎很忙碌，几天都没来打游戏，几次戳他上号但他都很晚才回。
本着医生的职业操守，段江言有些担心北山是不是又顾不上吃饭。有时候忙到半夜才回消息，睡眠时间和质量真的能保证吗……但游戏搭子的边界感他还是有的，半年来两人在游戏之外的时间很默契不去打扰对方生活。
閒了快一个星期，头顶快要长出蘑菇的段江言终于收到了傻逼二号……啊不，李骁泉的夺命连环call。
李骁泉还真运气不错，那天因为带着医生「挽救」了秦家的掌上明珠小宝贝，刷满存在感以至于终于得到了面谈那个项目的机会。
段江言拿着电话高冷道：「李总，我只是个医生。酒席应酬的事我不擅长。」
「就当做是出诊，我再给你五倍出诊费……啊不，十倍！」带着「功臣」当个酒席添头才更好在秦家人面前说话，李骁泉大手一挥，直接打钱。
在钞能力的驱使下，收到一笔巨款的段江言第二天晚上提前半小时就出现在李骁泉发来的地址。
酒局选址不错，闹中取静，大门到室内之间是一个一望无际的巨大院落，亭台流水……唯一的缺点就是七拐八拐实在太大了。
可能是这种消费惊人的高端场所大多是司机开车载着老闆、亦或是富二代自驾，不许计程车进入，从门口剩下的路只能段江言自己走过去。
半小时后，腿都快走断了，死导航一会让段江言往左一会让他往右，到最后一直在原地打转。
段江言心里问候李骁泉的所有祖宗——平时给沈白看病向来是土匪抢人似的，甚至如果自己不想自己走路，都有壮汉保镖一左一右抓着他走。
今天李骁泉却紧张到完全把他忘了。
因为今晚谈的项目是李家的半壁江山，但对于财势雄厚的秦家却可有可无。好不容易得了能面谈的机会，傻逼二号光顾着怎么好好表现的，据沈白说，他甚至在家写了个发言稿作参考。
段江言正低头看导航同时大步往前走，不偏不倚狠狠，撞在了谁的后背上。
撞得结结实实。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炮弹发射」一击，一转头就看到一屁股稳坐在地上的段江言。
「对不起对不起。」段江言道歉，毕竟是自己没看路还给人家撞得猝不及防一个趔趄。
男人比段江言高不少，大长腿往那里一站目测有一米九。
撞上感觉硬邦邦的，估计是看着瘦削但脱衣有肌肉。长得还挺好看，就是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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