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阴沟里,还立誓许愿,再也不肯起来。
白岁寒觉得被握住的手有些微烫,他叹了一口气,说:“因我师父曾经教过我‘静以修身,俭以养德’的道理。这么多年,你送了多少珍贵的东西,我无非丢的丢、忘的忘,并没有刻意糟蹋过哪一件,我不是那样暴殄天物的人。”
他颤动眼睫,低声细语,松口道:“多这一件……也并不多。”
林闻起贫嘴道:“多谢垂爱,涕泪纵横。”白岁寒无言无语地想缩手,从他手里挣脱出去,却没有成功。两人互相无声地推拒片刻,林闻起突然低下头去,白岁寒措手不及地被他按住腕骨,接着手背上一软。
他指尖都在发颤,一脚踹在林闻起腰腹上,又被他藤蔓似的勾缠住脚腕,白岁寒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林闻起漆黑的头顶。
林闻起亲过半晌,抬起头说:“抱歉,你今天这么可人。我实在太欣喜若狂,方才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已经追求成功了。”
以及他这套鬼话连篇的说辞确实是临时乱编的,他也不敢确定在门口时白岁寒有没有脸红,但现在,他确信无疑,这人的耳根恰似沾露的牡丹,殷红如许。
这种时候,他的长发就是很好的一个掩饰道具,白岁寒拨了拨原本挽到耳后的发丝,让它们遮住脸颊两侧,这样做时,手指尖又碰到脸,似乎也热得不正常。
白岁寒于是定在那里,局促了片刻,才慢慢找回那副无情无义的面具,他看着手上赤红的凤凰坠子,忽觉心中泛着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他在心里想,太晚了。
而后在嘴上很轻地说:“我是个已经废了的人,你又何必作践自己?你又图什么呢。”
林闻起皱起眉,须臾便松开,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小心地伸出手,与白岁寒含着凉意的、修细的指尖,眷顾地碰了一碰。
“作践自己?”他的嗓音有些冷,“我只许你这样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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