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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他的小鹿说了这么一句,霎时一顿,「嗯?」

乔鹿抺干眼泪,从林潮生怀里下来,被水浸湿过后格外明亮的双眸望向对面的人,他继续道:「再过几个月,我就能去W大找你啦!」

「什么?」

林潮生盯着乔鹿眼尾的红,以及眼中尚未消散的雾气,一时还没能转换过情绪来,脸色一瞬间介于要安慰人和要恭喜人之间,显得颇为古怪起来。

见林潮生难得露出这样生动的表情,乔鹿破涕为笑,顶着一张小花脸重新扑到人怀里,仰着头在"人耳边重复道:「我要去W大找你啦!林......学长。

虽然还没有正式估分,但是高考前的几次模考,乔鹿的分数都比W大往年的录取分数线高出20分左右。

这两天考下来,题目的难度和模考相差不大。

最不擅长的数学,压轴的大题,也都是乔鹿复习时,反覆练习过的题型。

乔鹿觉得,自己这一年以来熬过的夜、刷过的题都不会白费。

看着乔鹿重新展颜,露出高兴的笑容,林潮生那颗被乔鹿突然的眼泪高高吊起的心终于悠悠落回原地。

林潮生用了些力掐了把乔鹿的侧脸,缓缓吐出口气,笑骂道:「小混蛋,你吓死我了。」

被掐了脸,乔鹿也没有不高兴,任人揉搓了一顿,然后摇着林潮生的手臂,小声朝人撒娇:「对不起嘛,我那是......喜极而泣,以后都不用碰那些模拟题了,我太开心啦!」

虽然哭得的确很不体面,活像是没考好的样子………………

两人在小巷子抱了一会儿,等乔鹿情绪完全平復下来,林潮生就把花送到乔鹿怀里,再牵着他的手,朝两人都熟悉的那条路走去。

「回家了。」

夕阳下,并肩向前的两个身影靠得很近,踩着细碎日光,逐渐远去。

4.

收到W大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是个艷阳高照的大晴天。

乔楚楚拿着乔鹿的录取通知书,坐在沙发上反覆看了好久,眼中是无法遮掩的喜悦与欣慰。

高三一整年,乔鹿有多拼,乔楚楚都看在眼里。

高考完的时候,乔鹿瘦了十多斤,乔楚楚这段时间每天大鱼大肉地给乔鹿补着,才堪堪让乔鹿把掉的称长回来七七八八。

为了庆祝,乔楚楚顶着大太阳,出门又去买了一大车新鲜菜还有乔鹿爱吃的零食。

晚上,乔楚楚做了一大桌子菜,跟乔鹿两个人坐在餐桌前,还搞了一点果酒,碰杯恭喜她的宝贝。

饭桌上,乔鹿看着妈妈,总觉得她今天有哪里不一样,又是破天荒地让他喝酒,又是拉着他聊起平常总是避免提及的小时候,话比平时多了不少,眼中除了笑意,还有一种乔鹿看不懂的其他情绪。乔鹿没有多想,只当妈妈是为他高兴,可能还有点舍不得他离家上大学。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收拾完饭桌后,乔鹿陪乔楚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吃饭的时候没看手机,这会儿拿起来,上面有好几条未读消息。乔鹿本能地先点开最上面的聊天框,看见林潮生给自己发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一个个回復。

乔鹿抱着抱枕,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潮生聊着天。

「鹿鹿,妈妈想问你一件事。

乔楚楚突然出声,乔鹿的手不自觉一抖,闻言抬起头来,乖乖收起手机,朝乔楚楚点头:「好呀。」

乔楚楚看着乔鹿,眼底的沉重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比平常更为温柔的眼神,她吐出口气,缓缓开口,说出的话让乔鹿猝然瞪大了双眼:

「你跟潮生,是不是在谈恋爱?

乔楚楚目光温和而包容,乔鹿捏紧了手指,却感到一阵无措。

良久,手背上传来安抚的轻拍,乔鹿听见乔楚楚嘆了口气,然后语调和缓地道:

「别紧张,鹿鹿。"

「妈妈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觉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家鹿鹿就悄悄地长大了,现在,都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妈妈觉得,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总还觉得,你才到我膝盖那里,天天嚷着要我抱,要黏在妈妈身边。」

「一晃眼,你都要上大学了,也有了......别的可以依赖的人。

说到最后,乔楚楚忍不住眨了下眼,收起险些溢出眼角的泪珠,望着自己的宝贝,怅然过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妈妈......」乔鹿扑进乔楚楚温暖的怀抱里,眼眶也红了。

在乔楚楚温柔的引导下,乔鹿头一次,将自己和林潮生所经历过的事情,一点点说了出来。

一直到乔鹿说完最后一个字,乔楚楚始终用温和而包容的目光看着他,听完后,她拍着乔鹿的背,轻声道:

「你们都很喜欢彼此。"

「这就够了。」

虽然这条路或许会比一般人走得艰难,但是乔楚楚会做乔鹿永远的后盾。

她家鹿鹿,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心,永远自由、永远开心、永远被爱。

这就够了。

5.

W大今年文学院的新生里,有一个长相特别出众的男生。

乌髮雪肤,杏眼薄唇,一身简简单单的白T短裤,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洋娃娃一样的长相,五官秀气精緻,眉眼带笑,微长的头髮垂落在肩头,乍一看,雌雄莫辩,就像个甜得冒泡的漂亮妹妹!

「漂亮妹妹」乔鹿刚入校不久,不知何时被偷拍到的照片就被传到了W大的匿名论坛里,盖起了

高高的一个主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