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你真的很啰唆。」星回答,环顾四周又问,「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面?」
「我喜欢。」安晴的目光越过星的肩膀,看向马路对面海洋大学的后门。
什么时候也能开一家这样的小馆呢?她没有上过大学,这是她弥补遗憾的唯一方式,当然,也可以像星希望的那样,开一家书店。
什么时候可以安顿下来,不需要为了生存下去而耗尽心机?
「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星打断了她的思绪。
「随便逛了逛,就和以前一样啊。」安晴咳嗽了一声,迅速绕过这个话题,「你有没有发现我换了髮型?」
星往后一靠,拉远了距离观察她。
她确实换了髮型,剪去了刘海,中分的披肩发做了捲曲处理;唇上朱砂色的口红,衬得脸色更加白皙,脸颊微陷,给人疏冷的观感。暗红色长裙外面套了件墨绿色的风衣,色彩搭配大胆了些,却被她驾驭出一种异样的冷艷。
「有些復古,不太符合如今的潮流。」星伸出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滑动,「不管怎样,你都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真会说话。」安晴的手往后挪了挪,躲过了他指尖的萦绕。
「我们走吧。」星说。
「去哪里?」安晴看了看时间,「现在太早了,天还没黑呢。不是说不能让人看见我们在一起吗?」
「我是说,离开这里,离开仙踪。」
「为什么?」安晴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才刚刚回来。」
「不是说好了,等该做的都做完了,我们就一起离开吗?」星说,「只要离开这里,随便你想去哪儿。」
「我不想去哪儿,我不想走。」安晴嗓子喑哑,态度却很坚决。
星的目光被墨镜挡住,但那种失落的气息还是溢了出来,「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我们约好了的,等看好了我的心臟,就一辈子都在一起。」
「也许我会走,但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年之后吧。」安晴很利落地回答,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她说要用一年时间好好感受一下这座海滨城市,毕竟从年幼时就对那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充满了神往。
「那好。」星不再勉强她,「我得走,立刻,马上。」
「你到底怎么了?」安晴伸手去摸他的脸;星猜中了她的心思,把脑袋躲向一旁,不让她碰他的墨镜。
两个人隔着桌子僵持片刻,终究还是以安晴的胜利而告终,她说:「不要躲着我,你会后悔的。」
安晴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忽然星乖乖地把脸凑过去,让她摘下他的墨镜。墨镜后是一双红肿的眼睛。
「怎么回事?」安晴吓了一跳。
「可能是风吹的。」星把墨镜重新戴上,摇着头说,「我真是受够这里的海风了。」
「也许换个环境就好了。」安晴摸着他的手背安抚道,「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可是我会想你的。」星的口吻像个充满依恋的孩子。
「耐心一些,一年之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安晴笑意未散,眉头又多了一抹凝重,「不过这一年,如果不是有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们最好还是避免联繫。」
「我同意。」星的声音中饱含柔情,「但是你要让我知道你在哪儿。」
「你知道该怎么找到我。」安晴微笑,「除非你不想找我。」
「我当然知道怎么能找到你,除非你不想被我找到。」星针锋相对。
就在这时,门口射入一道光,一个男人推门而入,似乎尚未适应屋子里的幽暗,路过安晴身边的时候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是你!」
「是啊,真巧。」安晴站起来,手在膝盖上擦了擦,「没想到会在这
里遇到你。」
「刚刚去海洋大学里打了会儿网球,来补充一点糖分。」男人笑着解释。
他的身材颀长而壮硕,胸肌发达,一看就是勤于身材管理,只是眼角几道深邃而稀疏的鱼尾纹泄露了年纪。他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对柜檯后面的服务生喊:「一杯冰红茶,另外,这一桌算我的。」
「好的,柏先生。」服务生比画了OK的手势。
安晴想要制止,却来不及了,只好红着脸说:「谢谢你。」
「应该的。」男人的目光往下,「你的腿怎么样了?」
「没事的,已经好了。」安晴又把星介绍给他,「这是我男朋友。」
星脸上的惊诧稍纵即逝,伸出手打招呼:「你好,我叫庄生。」
安晴的脸上也闪过一抹讶异,应该是没想到他会报出这个名字,她虽然知道这是他身份证上的真实名姓,却还是习惯他自称为星。
男人握了握他的手:「你好,我叫柏安平,松柏的柏。」然后去柜檯取了装在袋子里的冰红茶,离开的时候朝他们挥了挥手,就出门上了停在路边的车,随着马达的轰鸣,驶离了白马街。
安晴问星:「为什么要告诉他你叫庄生?」
「如果我不告诉他我叫庄生,他大概就不会告诉我他叫柏安平。这叫等价交换。」星朝桌子底下看过去,「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安晴脸色坦然。就在她回来的第二天,抄近路经过一家商城的地下停车场时,被那位柏先生倒车撞了一下,当时他要送她去医院,却被她拒绝了,「只是皮外伤,抹抹药膏就好了,也怪我自己,走路的时候还戴着耳机听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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