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医师。而尼亚,也肯定了我的猜测,安亚确实是个治疗者。不过,尼亚紧接着又给我泼了一瓢凉水:雷撒尔是恢复了不少,可诅咒并未完全解除。
“毕竟是魔王的诅咒。”死灵巫师如此说。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心情还算不太坏:安亚这么年轻的祭司都能削弱诅咒,那,蛮族王都的高阶祭司,那些更年长更强大的祭司,一定可以帮雷撒尔彻底恢复!
没想到的是,安亚和她的护卫战士们居然一直在外面过厅等着。安亚似乎有什么话还要跟雷撒尔说,和圣骑士两个人单独离开了屋子。那个蛮族少年一副很想跟上去的样子,但看了看那四个护卫战士,只能咬着牙坐下等待。
没过多久,雷撒尔和安亚就一前一后地回来了。圣骑士表情严肃,而安亚……让我突然联想到自己某些时候:满肚子疑问,却因为明白不应该刨根问底而不得不保持沉默。
蛮族少年激动地跳起来,冲到雷撒尔面前,结结巴巴地说了好几句话。雷撒尔先是安静听着,后来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微微摇头,惹得蛮族少年更激动了。他比划着自己的身高和手臂,继续大声说着什么。
安亚和她的护卫战士们,还有周围的库司蛮族人,他们大多数都带着些笑容,有一个男性甚至发出充满鼓励意味的声音。
雷撒尔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安亚,用通行语说道:
“以不朽之王的名起誓,只此一次。”
安亚有点惊讶,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四个护卫战士。她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他是他父亲的儿子,这是他的权利,也是他的荣耀。”
然后,雷撒尔和蛮族少年打了一场。
战斗刚一开始就结束了。
金红色的“火焰”瞬间笼罩住少年全身,在他失声惨叫的瞬间,雷撒尔用单刃剑的背面划过他的喉咙,象征性地杀死了他。
我傻愣愣地看着“火焰”渐渐消失。
这不是真的火,也不是我们法师的魔法。蛮族少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被烧毁,但他的痛苦却如此真实。
后来我从尼亚口中得知,那是“神圣火焰”(HolyFire),圣骑士的神赐之技之一。雷撒尔在跟安达利尔最后诅咒对抗时,取回了他曾经得到的恩赐。
安亚和她的护卫战士还算冷静,围观的其他人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声音洪亮的“窃窃私语”,甚至蠢蠢欲动。安亚觉察到了这些变化,抬起双手高声说着什么,很快将“骚动”平息下去。然后,安亚看着雷撒尔,似乎有点无奈地笑了。
“幸好像你一样的圣骑士仅有你一个。”她说,“不然……”
不明白为什么,这句话让雷撒尔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好看。他微微皱眉,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放弃了。
然后,我们暂时住下来修整。
我想付钱给屋主人,被恶狠狠地拒绝了。
安亚对亚瑞特高原之外的世界非常好奇,她问了很多,有些问题暴露出她在某些方面的无知。
有点同情她。
我大约能猜到她的处境。她是祭司,她的知识、见识、经历,都只是祭司。而且,看起来还不是普通祭司,所以,她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呆在这片遍布冰雪的高原。
雷撒尔可能也是同样的心情,所以一直很有耐心地回答安亚的问题。
但是,在我们准备再次出发,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时,雷撒尔和安亚用蛮族的语言在交谈。安亚说了一大段话,雷撒尔皱起眉头,回了一句。安亚像是不死心的样子,又说了句话,语调相当高亢。雷撒尔停下了一切动作盯着她,表情非常难看。安亚连忙又说了句话,听语气似乎是辩解。雷撒尔依旧绷着脸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吸了口气,表情古怪地微微勾了勾嘴角,用通行语说道:
“不,我愿意不惜性命去战斗,是因为我想这样去战斗。不是为了保护无辜或者这个世界。”
我用力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
这不是一个圣骑士应该说的话。他们……乌玛姐姐说过,他们必须……必须……
安亚显然同样震惊。但是,不等她再说什么,雷撒尔已经朝她行了个西方式的道别礼,然后转身拿起行李背包,大踏步朝村外走去。
我慌忙跟上。
身后传来了争执声,但安亚把他们全部压制下来。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不经意和安亚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的表情……她的眼神……
让我很不自在。
用力转回脸,小跑两步跟紧雷撒尔。
安亚和她的人认识雷撒尔。
安亚和她的人知道雷撒尔的过往。
雷撒尔是个了不起的圣骑士。
我、我不是个合格的战友、伙伴。
……
可恶!
用力握紧法杖,努力把那股难受劲压下去。
我会变强的!哪怕比不上乌玛姐姐。
长老说过,我有天赋!
我……我、我只是懒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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