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话说承了康裕的令,回来报告讯息的罗伍,非但没有得到官府嘉奖,反而是被马队都头王陆反咬一口,对簿公堂。
看着众官员的威逼,此时下跪的罗伍是战战兢兢。
“回…回禀,众…众位大人,是那钦犯放的小人一马,让小…小人回来报信?”
“那钦犯凭什么放你回来?”
“这…这是因为小的当时给他水喝,他…他高兴,就…就叫小人回来。”罗伍期期艾艾的照实说完。
却大堂众人听完,是哄堂大笑了起来。
“大…大人,小的我……是忠于朝廷,忠于大宋的啊!”罗伍连忙解释,生怕众人不相信。
却是一众官员听完,更是笑了起来,连一旁的王陆也是跟着笑,上面的常大人更是顾不上仪态,笑得是前仰后俯,笑得是眼泪花都出来。
众人的模样,看得叫罗伍是浑身发毛,他就是个想要混口饭吃,才当兵打仗,至于回来报信,也是报着朴素念头,忠于国家不受牵连而已。
“跳梁小丑。”
“你这跛脚丑鸭,还敢班门弄斧,糊弄我等!”
“果真是‘吏滑如油’,却还不到家……”
众大人调笑谩骂,完全不相信罗伍的话,而此时诬告他的王陆也是趁机小拍马屁。
“众位大人,是神目如电,你这厮暗室亏心,怎能逃过明鉴?”说着,他朝上的常大人一抱拳,“还望大人惩处这蹩脚劣徒!”
上面常大人是笑的舒畅,听了王陆的话也是止住,一变脸看着下面惶惶的罗伍。
“罗伍,本官问你,那便是说你和那贼人相识喽?”
“算,算是……”
“也是你亲手解脱的锁链,对不对?”
“是,是……”
“那本官可不可以说你和那贼人有勾结!?”
“这……这……”
“来呀!给本官将这哄堂的丑鸭,贼人的暗椿押入大牢,给本县细细的拷掠,诘问那贼寇渠帅下落!”
“是!”
随后冲进俩个衙役,不由分说,便是将喊冤的罗伍羁押到牢城当中。
却此时常知县也是心中稍微好受一些,便看着底下的王陆道:“你这厮,犯了弥天大错,可现如今倒也亡羊补牢,立下一功。也罢,权且叫你在帐下听用,要是缉捕不住贼人,再拿你试问。”
“卑职多谢大人!”
“你起来入列。”
“是!”
紧接着王陆便是入了俩班队列。
闲话休絮。
不多时,那镖局当中被传唤的掌柜朱糁,连带黄寺便被带到。
他等听闻康裕脱逃,而且打着自己镖局的旗号之后,是忙不迭失的来到公门当中。一见到衙门里头众多的官员差人,是赶忙跪下,口中称卑。
“草民朱糁/黄寺,叩见众位大人!”
“朱糁、黄寺,钦犯康裕原是你等镖局当中的镖师不说,现如今,他被一路渠帅救走,还是打着你家的旗号,蒙蔽朝廷官军。”常大人一拍惊堂木道:“如此这般,你等可是有什么好讲的?”
“大人,小人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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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冤枉,你等说来听听?”
“大人,小字号前天丢了些许的旗号,而且又是有一个和康裕交好的镖师走脱,想是那厮纠结的人马,拦截的官军。”
朱糁一叩首。
黄寺又道:“这事全局上下皆是晓得,望大人明鉴!”
常大人听完,一捋须道:“此事难讲,说不得是你字号想要解救钦犯,因此事先做了手脚,放那镖师出门,同时还故意漏出镖局旗号、通关文牒。”
这话说得,真是天可怜见,只叫朱糁黄寺情何以堪?
“大人冤枉啊,那康贼乃是杀人凶犯,全是因为我等检举,怎么有反而要放他的意图?”
大掌柜朱糁磕头道。
而上方的常大人听完,拿捏道:“嗯,不错,本官是记得钦犯全靠你二人当中检举——”
朱糁黄寺二人一听,立马便是大喜,却是常知县马上脸色一变。
“不过,国法无情,功是功,过是过,功过怎么相抵?”他冷言道:“这镖师乃是你家的镖师,旗号也是你家的旗号,本官是非分明,怎么能寻私情,而以宽看你等?”
“说!救康贼之渠帅一众,本就有你镖局的镖师。其余匪贼,又是否同为你等镖局人员假扮?”
诚所谓官字俩张口,好坏全由他说。
先前放了王陆,现在铁面无私;朱糁黄寺二人言走脱的镖师古虎,说是有可能去营救康裕,现在常知县言之凿凿,变成镖局众人或为同谋。
真真是,好会穿凿勾连。
却这常大人,打从一开始便没有缉拿要犯的心,干活儿都是因为自己顶头上司的王法重,存的心思也是糊弄了事。
拿康裕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原先就准备屈打成招,随意找个人顶缸,只是康裕看起来“像”而已,现如今,他看起来朱糁、黄寺二人又“像”,正好顺德镖局有得是人手,这下劫囚的匪贼也齐活儿,岂不是更“像”?
底下俩个人,甚至连古虎的大名都没有报,就被扣上了一定大帽子,是心中之叫苦,嘴上也是大叫。
“大人,常大人,我字号都是良民,不是草菅人命的暴徒,还望大人明鉴!”
“甚么明不明鉴,分明是你等和康贼有染,若不然,谁来营救他?”
“大人,冤枉啊!”
“哼,还说冤枉,这城中但有武装,还罪恶人居多的,除了你这贼配军的老巢,还有那里?”常知县起身一敲惊堂木,怒道:“一日为贼,终身是贼。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来!”
说罢,便是一丢堂签。
“冤枉,我等冤枉,啊——!”
俩个人还要喊冤,众衙役如狼似虎的便将二人摁倒在地,不由分说,扯了衣服,便是脊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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