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所言是否为真。”
张一维点了点头。
孟夜长立即上前,正好把磕头这件事遮掩过去:“请给在下拿一坛酒来,再要一桶生石灰。”
黑豆里的色素附着力非常强,根本不怕水,但是能溶解在酒精里,用酒精抹一抹就能洗掉了。
御马案之后,养马监的大小官员被撸了个遍,只剩这几个无足轻重的马役日常照顾马匹,因为低微到甚至可以不受牵连,自然在破案这件事上也没什么积极性,不过现在他们也知道,今天这桩事情不了结是没办法去吃饭的,于是有求必应,立刻去库房抱了一坛子酒过来。
生石灰养马监里也有,是前几天何无计在这里到处刨坑,洒了防蛇虫鼠蚁的,还有不少备用,这事孟夜长也知道。
很快,两样东西都摆在了众人跟前。
孟夜长抓起一把生石灰,朝酒坛里洒进去,还晃动两下坛子,让石灰在里面散得更均匀些。
“这是何故啊?”好奇老头高不攀凑了上来,探头朝坛子里看,就见酒里冒出了很多小泡泡。
饮用酒的度数太低,直接抹根本擦不掉色素,必须要提纯才能用。生石灰可以和酒里的水生成固体的氢氧化钙,把水消耗掉以后,剩下的就是高纯度酒精了。
孟夜长有信心提纯出来的东西可以放翻当世所有的酒篓子,以前再能喝那是因为你没碰上工业酒精。
不过孟夜长没打算解释原理,也解释不清,这是另一套理论体系,根本讲不明白,要解释也只能用古代人的理论,于是随口用瞎编的理由糊弄老学究:“这个是五行相生相克之法,黑色在五行里对应的是水,土克水,所以要让黑马恢复原状,就要用土。你看这石灰,多土。”
老学究连连点头,有茅塞顿开之感。但想了一下之后又发现了问题:“那为什么不直接在马身上抹石灰,这样土水相克的效用岂不是更加刚猛?”
这就超纲了……孟夜长愣了一下,觉得不能就此认输,否则会影响高不攀和张一维对自己的信任感,而且有损自己的形象,于是再次张口就来:“贼人熬黑豆的时候用了醋,所以要在石灰里加酒破之,酒克醋。”
高不攀一呆,完全没明白这是怎么个克法。
孟夜长趁他还没回过神来,又撒了几把生石灰,看到酒里已经没有泡泡冒出来,知道里面的水已经被消耗完了,于是赶紧宣布道:“好了,这个就是破掉贼人变马术的秘法,去掉坛底的残渣,取酒擦拭在马身上,就可以恢复御马。”
囚犯和马役们都很有动力,于是大家一起动手,囚犯们找了些布,伸到坛子里蘸湿,做成刷子准备擦马;马役们则把所有目标马匹牵出来,集中到树下,鉴别工作要让领导亲眼目睹才有说服力。
按照孟夜长的说法,贼人既然是用黑色的颜料涂在白色的御马身上,那只有纯黑色和黑白相间的马才是目标,其它毛色不必理会。符合这样条件的马并不多,整个养马监里只有三十多匹,现在都被牵到树下系好。马儿们大多都在撅蹄子、打响鼻,好好的在厩里吃着中午草,突然被打断,马儿们也很不开心。
确认马匹都被牵出来之后,囚犯们一拥而上,举着刷子就开始在马身上大力开搓。
越搓越是心惊。
用力之猛已经大到有马儿开始踢人了,但没有哪个囚犯发现有黑马掉色的。
三十多匹马儿搓完之后,没有一块黑毛变白。
搓马工们捏着已经被大力揉到烂成条的酒精布,面面相觑。
张一维喝下最后一口茶水,站了起来,面容严肃,看也不看众囚犯,朝牢子吩咐道:“来呀,将这一干人犯押回监牢……”
还是料错了吗……孟夜长心里升起一股绝望,再回牢里,那就应该还是逃不掉一个死。要不要趁还在这里,杀官逃命?
这个念头只冒出了一瞬间,就被孟夜长自己否掉了。
不要说其它,只要老学究一个人,就可以团灭掉在场的所有囚犯。
只能看还有没有下一次穿越机会了,下辈子一定要穿个好胎……这个想法刚涌上来,养马监外就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孟夜长大喜,嘶声叫了起来:“且慢!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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