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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怪诞

滚,灵魂变得污秽。

一身血衣的他三头六臂,赤发赤甲,怀中孩子,一个没有生机,高大青年扑通一声跪地,经历无数战役,他双眼留下成串血泪,脸上浓浓悲哀,他头发瞬间变得苍白,残存肉身失去复生之力,意识陷入癫狂之下,某种禁锢被打开,头顶密布红色阴云,四处回荡歇斯底里哀鸣,最终他们身子变为虚影。

“獾儿!”

“这是赏赐尔等天大福缘,可获得天功。”

一声惨叫声,他被击飞,落入无尽黑暗之中。韩昇惊醒,脑海意识沸腾。

各种声音变小,那些哀怨声、呻吟声消失。韩昇克制内心念头,重新听到心跳。

粗大红石条祭坛,一张张陌生的脸,他们身体变得像动物,毛色黑漆漆,脸上笑容狰狞,朝四方作揖恭跪。臭味满地,安静尸体,喷溅血液,树木枯落,充满污秽和不详。

漆黑如墨的稻草人,竹子稻草编制而成的“大”字形,左右稻草编织成无数股麻辫为手臂,四周摆放着臭猪臭狗,黑漆漆的鸡翅无力扑扇,大火燃烧。阴暗处位置有尸体浑身血污,头贴血色纸条,黑铁链穿过他脖骨,背后巨大而厚重的双色双翼,黑铁链发出阴森可怕当啷声,像诅咒般缠绕着他。

韩昇目光平静观察,这些人都死去,原本雪地变成血。他想活着。自幼比寻常人成熟,他没恐惧。观察异常,只有赤红尸体,双眼翻白。韩昇翻找尸体。不同衣着分辨贵贱,一个时辰后他用手刨开尸体烂肉,他找到小瓶子。

少年披头散发间,露出清秀稚嫩的脸庞。他眼神死寂,受伤治不好。任由伤口恶化,后果不堪设想,将血淋淋的旧衣撕扯开,一道从脖子蔓延下来的伤口至今未愈。

韩昇血水抑制不住,发黑伤口缝合粗糙。他迟疑后,闻着怪味,将药物倒在手掌,毫不犹豫抹在伤口,仿佛密密麻麻虫子狠狠撕咬,身体灼烧,整个人翻滚在地,四肢瘫倒。

伤口渐渐有疼痛,身上烂肉被道道气息吞噬殆尽,新肉初生,生机蠕动。疼痛传来,韩昇脸上滴滴豆大汗珠冒出。伤口愈合意味还有机会逃出鬼地方。

好久,他光身子从尸体扯过腰带,将刚剥下血乎的赤色兽皮围着腰间裹好。狼皮特殊耐腐。少年简单打理好衣着,看天将黑。

韩昇脑海浮现城池路线,他记忆出色,地图保留在他脑子里。他小心翼翼探索,下步正前方,或许那个地方存在清净之水。他准备去。

“最快的返回路线,难免危险。”韩昇声音低沉。

离去前,想到伤药获得来源。韩昇帮他解开黑链,似乎黑锁让其死不瞑目。韩昇想到入土为安,他动手触碰,耳边笑起来银铃声,浮现出一条巴掌大黑绳。

尸体化为烟尘。韩昇他没抓住小黑绳,他来不及细想,毫不犹豫离开,怕误了其他时辰。少年目光清澈,看着远方雾气缭绕建筑,他眸中坚毅,没时间。

天地沉沦,光怪陆离。漫长纪元,暗红太阳从假寐苏醒,像层风干的薄薄皮,露出空洞双眼窥伺着众生,疯狂吸收天地灵气,最终化作一张诡异人皮脸,散发死气浸染万物,腐蚀生灵。

强大污染,强大种族被污染灭族,人世如狱,草木枯萎,江河枯竭,人畜异化。昏暗上空,血迹斑斑太阳占据大片苍穹,漫长岁月繁星形似冷漠人脸,彷佛许许多多死去生灵融入其中。

天地灰暗,疾病肆虐。浩渺星空,星象变化,黑色滴血从太阳上落在大地,片片黑暗枫林冒出,黑夜草木鲜红如血,落叶凄凉。扎根之处,灭亡无处可躲,卑微生灵将沦为淤泥。

苍穹之上,残存神灵余孽,经历千磨万劫,拥有神能也逃不过衰竭,伤痕沾染诡异残念,一次又一次撕开。天地满目狼藉,被神埋没被扔下,曾经神沉入深海,圣地沦陷。人族光芒消逝,受到污染的余孽为转移灾祸给其他生灵来解脱自身,演变成一场又一场的血腥杀戮。

兵火荒芜,大地上生灵信仰不同,有些人寻求庇护,欢呼神灵眷顾,接受神性的人,付出沉重代价。强烈污染瞬息而至,魂魄变异,极少生灵存活。少数生灵敢直面源头,付出血的代价,当希望破碎,圣人神王都无力回天。天地间呜咽和怒吼不断,黑夜吞没大地,奇奇怪怪物种出现。

禁区内,人皮太阳。祂存在扭曲万物。天无二日,祂无时无刻影响万物变异。降临前,夜幕比白天幽静,无数脚步声,缓慢走动。

夜色择人而噬,窒息漆黑,喊声凄厉。长夜漫漫,城池诡异苏醒,夜下变异,成群红毛凶兽躲在隐蔽石缝颤栗,它们挤入避难地。

黑黝黝少年,在大片废墟中飞快灵活穿越。他心中神秘呼唤不断模糊,少年脸色越发怪异,他两眼发光,废墟只有他人影。

韩昇将被黑夜吞没,他脑海浮现种种,路上所见所闻。他近路狂奔。

沉重脚步声,不知是谁先怪声大笑起来,兽吼四面八方传来,声音如同冰河开裂,荒漠深处野兽群,发出一阵饥饿嗥叫,似人似兽,婴儿啼哭,偶尔间一阵银铃少女的笑声,咯咯···

眼中残留兽首被硬生生咬断掏心,巨大脚印充满浓稠血迹,前方地底洞穴狭窄,鸟儿飞着躲进山岩的裂缝里。

“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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