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记事本,和陆非余房间里的是同一个型号。
“我这里都为陆先生记录着:”
“陆先生的两个人格,一个有自毁倾向。但是,自毁不是自杀,逃避人际关系也是自毁的一种,所以他主动进入青鸟。”
“而陆先生现在的人格,似乎认为自己是所谓‘穿越者’,还掌控着某种超凡的能力。”
京之口对着手上摊开的记事本侃侃而谈,保持着不让陆非余看见的角度。
“陆先生,我们应该要相信现代科学,超能力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即便陆非余明白那些和原主交流的纸张都已经被毁掉,但此刻看着那一模一样记事本的他,还是生出一股被人活生生扒开内心展示的恼怒。
但下一刻,陆非余冷静下来。
京之口手上那个记事本给他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他要是看了记事本内容,就会发生一种极为恐怖的事情。
“…京之口先生实在是个出色的心理医生,但是,偷窥病人的私密可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
“是吗?可和你交流的事是原本的陆非余先生主动告诉我的,看来是你忘记了。”
京之口看着手上的记事本,接着往下说。
“正是因为原本的陆非余先生精神的自毁倾向,与人类本身的求生欲相互矛盾,所以才诞生了第二人格。而因为第二人格的诞生,原本拥有的主体人格就能够顺从自毁倾向,主动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现在‘穿越者’陆非余先生的存在。”
“很有趣的说法,感谢你帮我解答原主为什么会消失的疑惑。但是京之口医生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是真的穿越者?”
“我觉得不存在这种可能,因为太巧了。你出现后,原本的陆非余先生正好就可以把他躲避的一切都交给你去应对。”
京之口合上手中的记事本,将他放到手边,嘴角带着些轻松的笑意。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现在的陆非余先生就没有怀疑过吗?既然你从异界来,那你真的是人类吗?异界的人有没有长角或者什么奇怪的东西?异界的风俗是什么?异界的语言符合逻辑吗?从遥远的地方穿越而来,你为什么对现在的这个世界如此熟悉?”
陆非余并没有马上回答,两人相坐着,一时沉默。
再怎么说,此刻的京之口吉松的表现,决不像是一位心理医生。
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京之口吉松的某种规律。
所以形成了一场诡秘么?
无法理解的恐怖事物即为诡秘。
由于深渊的不断侵蚀以及邪神的影响,世界的本质已经混乱无序,逻辑错误。
所以即便是前世抵达深渊加冕层的陆非余,也仍旧遵循着神秘世界里无数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即:
‘如果想要解开诡秘之事,那就要有拼上性命的觉悟。’
而相对的也有一条。
‘面对无法理解之事物,避开,是通往加冕层最便捷的道路。’
那么,眼前明显异常的京之口医生,值不值得陆非余拼上性命去解开异常的原因呢?
答案很显然。
不值。
啪啪!
陆非余面对着京之口医生拍拍手,赞叹道:“您所言极是,对于一众穿越者来说实在是发人深省。”
“不过,您提出的这些问题,却依然无法证明我不是一位穿越者。所以,因为原主的消失而不再有自我毁灭倾向的我,已经痊愈了。现在,我正式向您提出病愈出院的请求。”
“呃,这下伤脑筋了…”
京之口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敲打着桌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京之口展颜一笑,拿起钢笔。
“为什么不呢,我无法拒绝陆先生的合理请求。”
陆非余紧绷的身体悄然放松,同时也确定了面前的京之口古怪的不像个人类。
正常逻辑下,一个精神科医生可不会放一个还在自称穿越者的患者出院。
三分钟后,陆非余拿着京之口医生的痊愈证明走出,离开时还礼貌的带上了门,保持他刚来的样子。
门口旋即有交谈声响起,是出门的陆非余又遇见了什么人。
京之口吉松没有在意几步之遥外的动静。
他拉开抽屉,取出领带,像是没有注意到上面的血渍一样戴上,恢复到与陆非余见面之前的状态。
一股莫名的夜风吹入室内,将他放在桌面上的记事本一张张掀开,显露出空白无字的内在。
“唔,你怎么会在这?”
京之口笑着摇摇头,将一片空白的记事本塞回脚边抽屉。
就好像齿轮更正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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