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许蚀回到学校，面对的就是铺天盖地的作业，许蚀只觉得头疼，特别是老师又开始上新的课，还通知期中考的事情。许蚀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快回来，病房里多躺几天不香吗？
还可以看林叔的小说。
一想到林叔的小说，许蚀心思不自觉四处乱飘。
“许蚀。”
后座有人不收力，直直许蚀他凳子，许蚀一回头就是哥们儿老陈傻子般阳光灿烂的笑，大门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有病？”
“嘘！”
老陈忙嘘，伏到桌面上，整个人往许蚀耳后凑，“你看，下面。”
楼下是操场，每次有人完不成作业老师就会在下面罚他们跳蛙跳。上几天正好中秋刚过，作业数量随着节假日的时间指数倍增长，肉眼可见，擦操场上的人比平日里多了不止一倍。
“哦。”许蚀有些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手伸到老陈桌面上轻轻砸了下，“前几天笔记给我补补。”
“行行行，你前几天去干吗了？怎么连课都不上，人直接失踪。”老陈把书递过去，伸手戳戳许蚀面颊上的口罩，又用力一拉弹回去“你有啥见不得人的？”
“整容？”
许蚀被弹得妈的一声，想也没想一把把书卷起来砸到他头上。
“咚！”
“你们干吗？！”
一声呵斥，许蚀教室里屁股还没有坐暖，直接被赶出去，两个人并排站在走廊里。许蚀想到自己那堆没有完成的作业烦得直挠头，又见老陈翘着屁股趴在走廊栏杆上兴冲冲往下看，没好气对着屁股一脚过去。
老陈轻声哎，“你干吗？”
“看啥？把你兴奋的像是发|情的野猪，对着栏杆拱来拱去。”
老陈本是兴奋，听这话一时间恶寒，忙离栏杆三尺远，又极快来拉许蚀的衣服，“你看他们……”
“……”许蚀真摸不清他的兴奋劲到底是从哪里来。不拂他性子，不情不愿到栏杆边上看操场。
“你说，他们看起来……”
“像不像丧尸？”
许蚀神色微变，一扭头，直直望进老陈的眼底，那里满是兴奋没有害怕和其他情绪，他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和你说，我最近看了几部丧尸电影，他们里面的丧尸也是这样走。”
老陈开始模仿起来，双腿弯曲僵硬，一摇一摆像是鸭子一样往前走，双手无力垂在身侧歪着头，双眼无神，无力的姿态。
“他们……只是，跳蛙跳跳多了，肌肉绷紧走路不顺畅而已。”
“我知道，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老陈好笑拍拍许蚀肩膀，“干吗，这么认真……”
“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丧尸？那也太有趣了吧。”
声音落下，许蚀瞬间止住呼吸，侧头看好友的面颊，神情纯粹无杂，就像那时候，那时候他第一次看到林叔的那本手稿一样，无所畏惧，当它只是虚幻。
或许只是虚幻……
许蚀这样安慰自己，可心脏开始飞快跳动，跳动的声音很大大得遮掩住老陈在他身边嘀咕个不停的话语，遮掩住楼下操场上老师大声的数数声，可又是这样清晰——他听见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像是死神在轻笑，轻描淡写一笑，又像是为了应答老陈的无心之语，那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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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许蚀回神，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伸手堵住老陈的嘴，力道还不小他明显感觉到牙齿刻进皮肤里，而老陈则按得憋住一口气，涨得满脸通红，像是忙抽手，手心糊了一手的口水，还挨了老陈的白眼。
“你他妈有病吧？堵我嘴？”
许蚀垂眼望着亮晶晶的掌心，抬手。
“艹！你还擦我身上？”
听着老陈闹糟糟的大呼小叫，许蚀没由觉得安心，里头老师扯着嗓子吼，“陈允，你是不是想下去和他们一起跳？”
老陈哀怨道，“老师你就说我，不说许蚀！”
“刚刚你喊的整栋楼都要听见了，许蚀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许蚀你进来继续上课，陈允你继续站着，再大呼小叫，滚到楼下去跳操场十圈！”
“啊~~~”陈允苦着脸。
他们说的这样大声，许蚀站在那里却像是听不见一样，一动不动，仿佛他们说得与自己无关。
“许蚀？”
老师喊他依旧是没有回声，伸手轻轻拍他肩膀，“许蚀？”
男孩即刻哆嗦一下，像是注意力被打断。
“许蚀？”陈允。
“老师……”男孩侧头来看老师，神色难看，吞吞吐吐，“楼下那个人是不是昏倒了？”
“昏倒？”
楼下刚刚还在训练的那几个人保持着蛙跳的姿势直直扑在草坪上，许蚀看他们神色确定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境，立刻、不做犹豫，直接把课本往老陈怀里一塞，往楼下大步跑去，三节台阶并做一步。
在林叔的手稿本里有这样的记录。
——那天操场上有很多人突然昏倒，许蚀以为他们是训练累了，不应该说是许蚀认为，而是所有人这么认为，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说是发烧，大可能是中暑以及过度疲劳导致。七天以后，他们都完好无损的回来，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
——许蚀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有放在心上。那时候大家并不知道，那些不知从遥远地方来的病毒开始像是定时炸弹埋藏在他们的体内，直到那一天，突然爆发。
许蚀只觉的脑壳突突疼，一遍一遍用着因为看多林叔的小说的理由一次次来唬弄自己，可效果明显是越来越差，特别是他俯身去翻看那些人的眼皮的时候，许蚀恍惚着像是在一瞬间看到梦境与现实重叠——他们突得从地上蹦起来，狠狠朝他咬来。
“许蚀。”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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