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江。
江河两畔，两队人马隔江相望，气势汹汹。
“沈秋词，你是不是想找死，连我大江帮的人都敢动。”
其一侧的一名络腮胡大汉冷声道，看似豪迈，眸子里却流转着与面相不符的阴狠与狡黠。
此人名为韩虎，看似面相粗犷，实则内心工于心计。
常宁府地头蛇，那位黄家老太爷曾点评韩虎：“面生虎相，心藏毒计，虎相狐心，狼效犬行，最是歹毒”。
这句话说可谓是一针见血，而这句话也在常宁府流传开来。
“笑面虎，事情的原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少在这里猫哭耗子！”
韩虎对面，为首的沈秋词闻言，冷笑一声。
这病猫的手段越发下作了，竟然连毒害自家兄弟来陷害他这种手段都做得出来。
只是，大江帮与小刀会向来不对付。
一大一小，光听名字，就已经是天生的死对头了，哪怕他说出真相，大江帮也没有人会信他。
更何况，以沈秋词的骄傲，还不屑于跟大江帮那群混不吝的东西解释。
“废话少说，沈秋词，你小刀会既然敢对我韩虎的人下手……”
“嗤”
还在等韩虎说完，沈秋词便不屑地摆了摆手，打断道：“我说韩病猫，你这书没读多少，算计倒是一套一套的，不就是想做过一场吗？”
身形瘦削的沈秋词脱去外衣，一跃数米，飞到江中心的小船上，挑衅地看了一眼韩虎：“来，战！打死我，或者，让我打死你，你……敢吗？”
韩虎站在江畔，眼神越发阴冷，但却迟迟没有动身。
道理很简单。
因为，他打不过沈秋词。
作为沈秋词的死对头，没人比韩虎更清楚这个看似瘦削病弱的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只不过，这个世道，可不是敢拼敢打就有用的，韩虎嘴角缓缓浮起一丝冷笑。
“三，二，一……”
韩虎内心倒数着，刚刚数到“一”，异动突生。
——“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青衣江中心，那一艘小船直接被炸得支离破碎，爆炸掀起的浪花激起数丈之高，彻底淹没了沈秋词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韩虎猖狂的笑声响彻两岸，毫不掩饰自己的张扬和狂喜。
“能打？那又怎样！”韩虎笑了半天，不屑地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小刀会众人：“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还得要有脑子，能打？哼！”
韩虎恶形恶状地看向河岸：“你很会打？还不是栽在我手里了？”
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连恶了谁都不知道，还想翻天？
失去了唯一的竞争对手，韩大帮主意气风发，他蔑了一眼小刀会众人，气焰越发嚣张。
“沈秋词已死，识相地话就立刻投降，归属我大江帮，否则，要么自断一臂退出，要么，死！”
“黄家的火药？原来，这就是你的凭仗吗？”
正当韩虎以为大势尽在所握时，一声叹息突兀地响起，众人循着声音望去。
青衣江畔，柳树稍，几根细枝上，一个年轻人双脚踩在上面，而细枝却没有丝毫弯曲，仿佛只是承载了一缕飞絮一般。
无凭无依，御气而身轻，踏絮而立。
见到这一幕，韩虎笑容瞬间凝固，脸上的血色也缓缓褪去，一片苍白。
良久，他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眼神极其复杂，像是嫉妒，又像是羡慕，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位在常宁府纵横了十多年的笑面虎，在沉默了一阵后，才死死地咬着牙齿，似在询问，却又极其笃定：“先天！？”
先天二字一出，在场瞬间冷清了下来，但也只冷清了片刻，紧接着，两岸一片哗然，人声鼎沸。
常宁府，已经有数十年没有走出过一个先天了，甚至被湘南道其他人戏称为武道荒漠，湘南道本身已是武道荒漠，常宁府更是荒漠中的荒漠！
先天，这两个字在常宁府，就代表着绝对的无敌。
黄家那位老太爷，也是个先天，据说是哪个三流门派的外门弟子，混不下去了才回到湘南道，靠着先天的武力作威作福。
也正是因为先天的实力，哪怕被黄老太爷指着鼻子贬低，一向暴虐的韩虎也不敢发作。
先天就是先天，哪怕是在外界混不下去的先天，那也是先天！
哪怕年老气血衰弱，黄老太爷想要杀死韩虎，也不会费什么大劲。
这，便是先天！
一线之差，便是天差地别。
韩虎也憧憬过突破先天，可他花费了无数心思，砸了无数财物，那先天境界仍然如同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谁能想到，沈秋词却晋升了！
沈秋词他娘的竟然晋升了先天？！
“我说过了，韩虎，算计太多是没有用的。”
沈秋词并不在意韩虎在想什么，脚尖点了点，轻轻地从枝头飘了下来，缓缓走到韩虎身边，而韩虎身边的大江帮人瞬间如同受惊地走兽般四处散开，如同遇上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沈秋词嘴角微微扬起，凑到韩虎耳边：“你看，现在我想要打死你，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我，你的大江帮不行，你背后的黄老太爷……也不行！”
沈秋词没有说大话，即使同样位列先天，他也自认，打死黄家那位老太爷，最多只要三拳，多一拳都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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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的人终点就是先天，有点人先天只是起点，更别说只是个被打断了脊梁，气血衰败，仗着先天境界作威作福的老狗。
说完后，沈秋词转过身去，大大方方地把后背袒露给韩虎和大江帮，没有任何防备，悠哉悠哉地走到江畔，脚尖轻点水面，回到了小刀会。
紧接着，沈秋词回头，带着戏谑地目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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