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国有家

第十三章有国有家

大凉皇帝嬴姬是第一个统一中原乱局的人，在他之前，每个势力的首领自称本王，他开创了皇帝称号，并自称始皇帝。

他不是很喜欢太子，当然原本还是有殷切希望的，改观来自于一件事。

凉帝先祖筚路蓝缕，挣下这偌大家业才有赢姬发挥的余地，当然不能忘了春狩秋猎，凉帝一马当先，射翻母鹿，他把弓箭交给长子，也就是当日四军惨败给毛人中原人的指挥者赢骜，赢骜说道：“父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何不放这小鹿一条性命。”赢姬听得有理。就这么一迟疑，二公子赢驷弯弓搭箭，小鹿应声倒地，二公子道：“上阵父子兵，愿附父皇骥尾。”凉帝大喜，因为二公子长的很帅，形貌昳丽，就是一个八块腹肌的大帅哥，一直被凉帝认为是银样镴枪头，谁知现在隐隐有超越长子的架势，爱子心炽，如何不喜？

嬴骜打了败仗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大凉都城长安，大凉的掌舵者和继承者见了面，赢骜的脸上尚有伤痕，还垂着一支胳臂。

凉帝指着庭院里五颗郁郁葱葱的松树问，赢骜说知道，祖宗种的。

凉帝抚摸着粗糙树皮，满是感慨：“你六世祖烈祖是给当时贵族养马的，他老人家养了一辈子马，赚了五匹黑羊皮把自己赎了出来；你五世祖天祖是当时的小官儿，管着几十个犯人，当时的王要处死他们，五世祖放了他们一起在秦地啸聚山林，一个过命交情的兄弟被抓之后为了救出他被活活油锅烹死；你四世祖高祖因为父亲牵连隐姓埋名当了隐士，哪有什么终南捷径，灾年饥荒就快要饿死了，幸得被你五世祖恩惠过的老友救了回来；你曾祖在秦地豢养死士，把一县的县令到胥吏大大小小官员都换成了自己人；你祖父趁着天下大乱揭竿而起，打出的旗号你知道叫什么吗，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是和百姓站在一起的；到你老子我这里，扫平天下，荡清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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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帝看着赢骜若有所思的样子更是痛心疾首：“你这次出兵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赢骜呆呆傻傻，凉帝不厌其烦道：“其一，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你打人家是侵略，就是编，也要编个过得去的借口。人家保家卫国，反抗自然激烈。”

“其二，将帅者心也，群下者枝节也，你把自己放在大纛下，不管不顾，竟然被刺客摸上去劫持了！你不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简直就是插标卖首。”

“其三，专一则胜，离散则败，你就这么一窝蜂拥上去，和那些塞外野人打群架有什么两样？比起身体强弱，还是那毛人要更胜一筹的。”凉帝略略叹一口气：“好在我们装备精良，倘若指挥得当，以一当十不是难事。士卒要有内外之分，有坐立配合，乱糟糟的只是一盘散沙。”

凉帝越是想起那葬送的将士性命越是生气：“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赢骜已是哭的呜咽：“我闻父亲有一面镜子可照人之忠奸，请借与儿子一用。”

“怎么，这是要自证清白？”凉帝冷笑。

“父亲不信儿子，儿子只好——”凉帝见生子拔刀，虽然不可置信，猛地后退，果然不愧是身手矫健的百战猛士。谁知赢骜是扎向自己，凉帝赶忙上前夺下，已经入肉血液濡湿衣衫，再超半寸就救不回来了。

凉帝扔了刀子：“自绝性命，不成大器。”

勉强安慰了嬴骜几句，凉帝思虑再三，封二公子赢驷为秦王，封地在龙兴之地秦。长子被发派到西南处汲取经验，那里交趾国不是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