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阳和顾天文坐在一间酒馆里，酒馆对面就是鬼园，为了避免被发现，二人并没有用神识查探，只是眼睛时不时瞟向那里。
酒馆里有很多人，一堆一堆地吹得胡天海地。
文青阳和顾天文一人一条凳子坐在门口，自动屏蔽酒馆里嘈杂无用的声音，一边说着闲话一边观察鬼园。
就在二人讨论今晚摘星楼比武谁胜谁负时，一位男子走了过来。
光凭外表实在判断不出这男子的年纪，他长的还算英俊，但是脸上胡子拉碴的，可以看出好长时间没有洗脸了，头发也乱成一团，只比鸡窝好一点，衣服离破布只差几根线头。
男子手里还拿着酒壶和酒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大咧咧地道：“两位小兄弟，这么明显，是怕鬼园的强者不知道你们在观察他们吗？”
文青阳二人眼神一凝，文青阳斟酌道：“这位大哥，你在说什么啊，哦，你是说鬼园吗？哎呀，我们兄弟二人要是能住上那么好的房子，可真是三世高香的福气啊。”
男子哈哈笑了几声，从怀里拿出一副白色面具给文青阳二人看了看，然后迅速塞了回去：“小兄弟啊，三世高香用不着，你要是再不收敛一点，你马上就能住进去了。”
看见白色面具，文青阳和顾天文同时放下大部分戒备。
原来是同行啊。
文青阳拱了拱手：“小弟灵伤，这位兄弟顾天。请教大哥名号。”
男子甩了甩手：“不用这么正式。我叫野狼，银牌。”
文青阳觉得野狼这名字好有格调：“狼哥，你的目标也是安京玉吗？”
“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吹牛吗？”野狼一脸“你不要说废话”的表情。
“不过狼哥，说实话，你就这么露了身份，比我们还莽啊。”文青阳开玩笑地道。
“我无牵无挂、无家无口的，而且只是个银牌，怕什么。”野狼满不在乎。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文青阳嘴上道：“狼哥，平常你遇到佣兵也是直接指出来吗？”
“那倒不是。”野狼嘿嘿笑道：“你们两个只是铜牌，而且还是散修，我指出来也不会有性命危险。”他能看出面前的两人只是高手。
我靠，真奸诈。顾天文不服气：“我们可是有背景的，我们是凌云阁弟子。”
野狼倒一杯酒喝下，不以为然地道：“小门小派就不用说了。”
听到这话，顾天文又是生气，又是怪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文青阳接道：“狼哥，你出身什么门派啊？”
“我无门无派，就自己一个人瞎混，还没混明白，四十好几了，一事无成，就靠着佣金勉强过活。”野狼轻描淡写地道
“这样不好吗？两袖清风、逍遥快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点负担都没有。”文青阳不明白野狼为什么说的那么悲观。
“好个屁！”野狼又喝了一杯酒：“逍遥快活得有钱啊，不然吃土喝风啊。”
武者也缺钱吗？顾天文无语。
“这有什么难的，没钱就挣呗，挣了钱不就能逍遥快活了吗？”文青阳觉得挣钱不是问题。
“接委托不就是为了挣钱吗。”野狼气馁道：“但是钱有多少都不够花啊，今天挣，明天就花完了，后天再去挣，反反复复的没有头。”
顾天文忍不住道：“狼哥，当佣兵钱挣不多，那就换个其他工作呗，死为什么还要继续干佣兵这一行呢？”
野狼摆了摆手：“干什么都一样苦，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相比起来，佣兵还算好的。”
干也不行，不干也不行，你特么到底想怎么样啊。文青阳二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但是没有说出口。
野狼看了他们一眼，仿佛能看清楚他们的想法：“我年轻时也和你们一样意气风发。唉，如果当时没有修武，也许现在日子好过一点，唉，说什么也迟了。”
可别，我们和你不一样。文青阳和顾天文满心嫌弃。
“狼哥，为什么这么说？”无数人想当武者都当不上，文青阳觉得野狼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地过一辈子就是我现在的理想。”野狼声音平和地道：“不过都是理想罢了，我已经过不了了。我也许会在某一天死在哪一个角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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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哥，听说自己诅咒自己有八成可能会诅咒成功。”顾天文小声提醒。
“这怎么能叫诅咒呢？”野狼白了顾天文一眼：“这叫提前做准备，不然就会因为一时无法接受而留下遗憾的死去。”
顾天文目瞪口呆：“狼哥，你真有先见之明。”
“狼哥，你为什么和我们说？难道是从我们身上看见以前的你了？来劝我们迷途知返？”顾天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不是。”野狼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怎么说呢，和别人倾诉一下就感觉舒服很多。”
“狼哥你经常和别人倾诉吗？”顾天文问道，和两个陌生人倾诉，你是有多憋屈啊。
野狼想了想道：“也算是经常吧，闲着没事就唠两句。”
“那他们肯定是狼哥你最好的兄弟。”顾天文由衷道，竟然不嫌你烦。
野狼嗐了一声道：“我们就是难兄难弟，都过得差不多糟，互相倾诉找找安慰嘛。”
一群败狗，如果我活成这样，我宁可去死。顾天文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惶恐。
文青阳看着野狼，他现在看出来了，野狼大大咧咧的性格其实是放弃了某些东西的失意颓丧，他现在对生活的态度就是得过且过，已经完全没有了追求。
话题太过沉重，文青阳不想继续讨论下去，转移话题道：“狼哥，你怎么一眼看出我们是散修的？”
文青阳和顾天文确实算散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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