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商不对人。”
严老听后眼前一亮，连忙招呼陈铁锤坐下：
“铁锤呀，快坐下，跟我细细说来。”
陈铁锤见状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冲着一旁跃跃欲试的孔霜努了努嘴。
严老随即领会，忙说道：
“老孔，快收了你的神通吧，这孩子说的好像有点东西，让他把想法说完。”
孔霜听严老发话，这才收起了巴掌。用脚轻踢了下身旁的板凳道：
“快坐下，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陈铁锤见孔爽答应不揍自己，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先是给三人续上了热茶，之后才缓缓说道：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索，为什么收税收得这么艰苦，还收效甚微，根源就在于没有合理的税制。”
“何为税制？”
听到陈铁锤如此说，严老立刻追问。
方平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陈铁锤嘴里冒出来的新词钩了兴趣。
唯独孔霜依旧吸溜吸溜的品着茶，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陈铁锤见状，心中窃喜，大鲶鱼咬钩，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没有理会一旁粗鲁的孔霜，陈铁锤直接对着方、严二人侃侃而谈道：
“所谓税制，是我对收税制度的一个简称。从广义上讲，他包括各种收税法律、管理制度、征收制度等等。”
“而制定什么样的收税制度，是基于这片地区的生产力发展水平、生产关系性质以及收税之初想让其发挥的作用所决定。”
说完这一段话后，方平和严老立即很配合地陷入了沉思，陈铁锤见状没有继续说下去，让子弹飞一会儿吧，至于孔霜则直接被他忽略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严老神色不复之前的轻率，正色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说的又太大了，抛开制度不说，单说要就收税这个事项行成一套专门的法律，至少也要行省级别甚至公国才可以制定，而目前这对于改变我们镇的现状似乎没有什么帮助。”
“我们当下最需要的是能收上来这真金白银。你还是先解释一下先前所说的对商不对人是什么意思吧。”
陈铁锤点了点头，的确，税制改革任重而道远，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而且从经验上来看，这改税制怎么看都应该属于老铁系统压箱底儿的任务之一。
随后开口道：
“对于咱们镇，要做到收税收出风格、收出水平、收出效果。我觉得最需要第一点，就是明确收税的三大要素。”
陈铁锤边解释，边将方、严二人的茶杯放在跟前，接着停顿了一下，又果断出手将孔霜正端起往嘴里送的茶杯一把夺了下来。
“小猪崽子，你抢我茶杯作甚！”
“闭嘴！”方、严二人齐声呵斥。
孔霜只能憋了憋嘴，不再多言。
接着，只见陈铁锤端起一只茶杯开口道：
“这第一要素就是收税主体，也就是交税人。当然我所说的这个人并不一定真的指人，还可能是商。”
“商不也是人吗？”
孔霜疑惑道，而方平、严老虽然没有立刻提问，但显然也有此疑问。
陈铁锤见状解释道：
“不，我说的不是实体，而是主体。就咱们镇目前而言，收税的确是和人收，但是针对于什么人收却没有明确的规定，只是东边一头、西边一下。”
“比如听说东村王二卖了匹布，就去收卖布税；西村张三卖了自己的牛，就去收卖牛税。而其实，王二总卖布吗？张三家里称（chen）牛吗？”
“这些都是偶然事件，而这样的税收起来，收税成本太高，不仅费时费力，可能最后收到的钱连路费都不够，得不偿失。”
“所以我说的改革第一步，改的就是我们的收税对象，以后要对商不对人！而且这第一步中的第一步，就是收税只针对有固定经营场所的商家。”
话音刚落，就听孔霜又问道：
“我听懂你说的啥意思了，就是只收钱只收做买卖的。可是，在这之前，咱们也不是不收这些商户的，现在要砍去你所说的“人头税”。那收上来的不是更少了？”
没等陈铁锤开口，就听严老看了眼方平说道：
“这倒不太会，其实这个问题我曾经也和方镇长提出过，这些针对平头百姓的卖牛税、卖布税确实作用不大。
“之所以没有废除，只是为了一视同仁，堵住商家的嘴。可一旦废除，若是那些商家觉得不公平，该怎么办？”
陈铁锤听后并不意外，继续说道：
“并不是不收，只是暂免。只要对于所有商家保持公平公正，那这些老板们也说不出什么。”
听到陈铁锤这么说，方平眉头微皱，立刻道：
“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你所说的公平公正？”
而陈铁锤似乎早有准备，端起另一只茶杯开口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收税第二要素，收税的客体。也是收税的依据，再简单点说就是对什么征税，征收的是什么税。”
“而且我研究过，以咱们镇的情况来看，第一步不用跨的太大，太大容易扯着蛋。”
“怎么讲？”不知那个词触碰了神经，孔霜也突然来了兴趣。
“咱们先开展试点工作，先对位于镇上的商家收税，至于一些遵从度低的村儿先不着急，老虎都收了，还怕猫咪吗。”
“并且对于这些商家我们只就其营业利润部分收税。”
“那要是没赚钱的呢？”孔霜疑惑道。
“那就不收。”
陈铁锤继续解释道：
“先前咱们收税难，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太过一视同仁，你们想啊，商家盈利还好说，有的连本儿都快赔光了，还去收税，这是逼人家从咱们镇迁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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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迁出的商户多，也会间接导致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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