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了嘴，随即指着墨鎏大喊妖怪。
“你这个妖怪！”
“我是妖怪？那你是什么，大义灭亲的侠客？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女被欺辱这么多年的懦夫？猪狗不如的畜生？”
一直以来，墨鎏其实都不屑于和这种愚蠢至极的人多浪费什么口舌，但是此刻他是真的怒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竟然选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女被村人凌-辱数年，非但没有丝毫的悔恨愧疚之意，反而还觉得自己正义不成？
“妻女？两只妖怪而已，有什么资格做我柳修明的妻女？是妖怪，就该被杀！”
“那你们倒还真不如杀了她们的好，说到底不过是借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贪欲！而你，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也不过是不敢对抗的懦夫，选择用妖怪之说来掩盖自己的无能！”
“我懒得和你一个妖分辨！今天你杀了这么多人又怎么说！说到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怪就是该杀！”
说实在的，墨鎏有点奇怪柳修明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打不过自己，甚至还把自己当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妖怪，那他又是哪来的胆量和自己争执的？
“替天行道而已，一群喝妖血的家伙们，早就被妖血改造成半妖了，用你的话说，他们都该死。毕竟，和你女儿一样，都是半妖。”
柳修明一时间哑口无言，却本能地张了张嘴，还打算再分辨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状，墨鎏直接随手甩出一片冰刃，废掉了柳修明的双手双脚，然后看向了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柳雪。
“你想跟着我？”
之前问柳雪的打算时，他就已经从柳雪的神色中推测了出来。
“是的，还希望公子不要嫌弃我。”
“你想跟着我可以，但是我不需要无用之人。去杀了你的父亲，我就答应你。”
柳雪闻言一愣，她万万没想到墨鎏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犹豫了一会儿，柳雪还是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墨秋剑，朝着自己的生父走去。
柳修明本来躺在地上，疼痛地喘着粗气，此刻见到柳雪提剑走来，自然知道了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如释负重地一笑，柳修明最后一次开口道。
“女……”
这声女儿终究还是没有喊出来，兴许是柳雪自己也不想听，她直接用剑刺入了柳修明的口中。
柳修明躺倒在地，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看见了自己的一生。
三岁习剑，十岁成为内家高手，十五岁游历天下，打下了不俗的名声和战绩，十八岁遇见她，明眸善睐，温柔善良，二十岁成婚，二十五岁得一女，可爱乖巧。
可是最后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了呢？幸福的时光很快过去，他的记忆来到了妻子被镇压，女儿被凌-辱的时刻。
眼角一滴泪划过沧桑的脸，柳修明咽了气。
“原来是有意寻死，我说怎么这么有胆子。不过有胆寻死，却没有承认错误，弥补过错的魄力，说到底直到死都还只是个懦夫而已。”
听见阿秋突然开口，墨鎏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他的想法也差不多，但是他知道阿秋和他不是一个意思。
果然不是一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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