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着走向别墅的深处。
别墅的地上偶尔会有些散落的零碎物品，但这些物品的边上都放了一个写有数字的号码牌，想必是在他们之前就已有警员对现场进行了初步的勘察和保护。
老警官指了指客厅茶几边上的一个敞开盖儿放着的行李箱：“这是其中一个死者。”
吴文珏有些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他就后悔了。
这名死者是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男性，面容普通，但他双眼圆睁，表情狰狞而扭曲，死时感受到的惊恐还能透过他那双略有些失神的眼睛略知一二。只不过最令人不适的是——这个男人其余的身体就好像只剩下了一张皮一样，被粗暴的折叠挤压起来，塞进了这个中等尺寸的深灰色行李箱。
奇怪的是，这家伙的神态虽然扭曲恐怖，但是口鼻处也都比较干净，没有渗出那些带血的分泌物。
秦渊看到吴文珏面色突然变得煞白，就估摸着这死者面容不太安详。
于是他凑过去看了看，并稍微用了用能力。
“这家伙······身体里的骨头和器官，甚至是肌肉什么的都被拿走了，就剩下颅骨和里面的脑子还算完整，”秦渊把嘴凑到吴文珏的耳边，低声说道，“所以这家伙的身体可以说就剩下了一张皮。”
不听这话还好，听完这话后，吴文珏的脸色更加白了，甚至身体还有些颤抖。
秦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以后这样的事儿你还会见到很多的。”
“这位······小哥是新人？”老警官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秦渊无奈地点点头：“是呢。”
老警官倒是宽慰了吴文珏一句：“嗨呀，这没什么，你这比我第一次见到死人的时候好很多了，我那次都吐了。”
“对了，”吴文珏恢复过来后，问道，“您说这是其中一个死者，那应该还有一个吧？”
“还有一个在楼上的卧室里。”老警察带着他们上楼梯。
他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轻轻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卧室的床上躺着一名全身赤裸的女性死者，年龄嘛······看上去倒是比男的那位略年轻了几岁，而且她面容也算姣好，如果能打个分的话，她这张脸不知道要比那个男的高到哪里去了。
只可惜，她现在也就剩下了一个头颅和与头颅相连的“一张皮”，而且这张皮还摆成了一个大字型，就这样瘫在这张床上。
老警察简单说了些他们得到的结论：“这张床上也很干净，没有什么死者死后的分泌物痕迹，我们猜测这可能不是第一现场。”
“就是说······这两名死者是被搬运到那些位置的么······”秦渊眉头紧锁，开始了思考。
“而且······说实话，我们还不能确定凶手的作案手法——这种情况太离奇了······”老警察顿了一下，“我还打算到时候把尸体运回去解剖一下，看能不能······”
吴文珏在适应了这种令人不适的场景后，尝试着把在自己思维迷宫里学到的一点思维技巧拿出来用用。
他思考了几秒钟，说道：“我觉得解剖没有意义了······”
“什么意思？”秦渊问道。
“什么？！”老警察有点不敢相信，“这······不解剖的话怎么······”
“这些现场什么的都是被处理过的，”吴文珏找到了思维的节奏，渐渐掌握发言的主动权，“也就是说，我们能看到的东西肯定是凶手想让我们看到的，因此······单纯的对尸体进行解剖，无异于是绕了弯路。”
老警察脸色不是很好：“那你说怎么办吧！”
吴文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秦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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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点头：“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警方是知道能力者的存在的。”
吴文珏把脑子里的侦探小说啊，悬疑影视啊之类的玩意儿倒腾了几遍，最后吐出几个字来：“为什么我说解剖没有意义呢，因为······”
老警察皱了皱眉头：“你们是想说，这是能力者才能做到的杀人手法？”
吴文珏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的······”
秦渊不太放心，还是检查了一下面前这个只剩下一张皮的女性死者。
“没错，”他翻看了一下死者的身体，眼神中有微光闪烁，应该是用了自己的能力，“表皮上没有任何外伤，这死者体内的东西肯定是被某种空间类的异能强行转移走的。”
老警察问道：“那个男死者也检查一下吧？”
“您去看看吧，”秦渊回应道，“我觉得情况跟这个应该差不多。”
老警察自己一个人下楼去了。
秦渊这才对吴文珏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打个电话。”
“行。”
秦渊到了走廊，一个电话打到了猎妖局，要求查询一下能力者的数据库。
他在电话里详细描述了这次案子的情况，并要求数据库方面筛选出理论上可以做到这种操作的异能者名单。
“名单已发送至你的手机，请查收。”数据库管理员的语气相当冰冷。
秦渊一边把通话挂在后台，一边翻看着那份名单。
“只有三人？其中两个是level2的水平？”秦渊在电话里反问道，“你们没有搞错吧，level2做得到这个程度？”
数据库管理员解释道：“我把你的描述文字输入了数据库的搜索引擎，那个搜索引擎的AI把你的描述判定为‘相位转移’异能，所以系统导出了本市所有持有该异能的能力者名单。”
“那能把搜索范围扩充到全省或者全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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