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杨的听觉比之前要灵敏很多，他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在青灰色的巨狼尸体上钻进钻出，吕杨看得一阵头皮发麻，抄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一只只老鼠俨然已经吃撑了，肚子鼓鼓囊囊的，受到惊吓跳了起来，宛如一群苍蝇。
这些老鼠个头已经比他在观察站附近看到的更大一些，看起来也更凶狠胆大。
它们只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即又争先恐后地继续大嚼。
吕杨这才注意到，巨狼的头骨上，两只比其他同类还要大一圈的老鼠，正咬着一根淡灰色晶体拉拽，互不相让，即使吕杨扔的石头也没让他们松口。
联想到那些小颗粒的作用，他毫不犹豫地又拾起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两只巨鼠瞬间被打得稀烂。
剩下的老鼠终于害怕了，嗡地一下如潮水般退散。
吕杨强忍着恶心，上前检查巨狼的颅骨。
两只肚子被砸爆的老鼠趴在上面，嘴里还死死咬着那根淡灰色的晶体，他拽出晶体仔细看了看。
食指长的灰色晶体，虽然刚从老鼠嘴里拽出来，却意外地很干净。
中间是正六棱柱，两端是尚未成型的椎体，透明度不是很高，还泛着幽幽的青光。
吕杨脑海里渐渐升起一股欲望——吃了它！
这个欲望越来越强烈，远远超过了吕杨之前的饥饿感。
但是吕杨直接扔到了地上。
叮的一声，晶体磕到了石头上。
没有断。
他按捺住心里那股奇怪的欲望，轮番试了石头砸，双手掰......晶体都纹丝不动。
吕杨看着手里的小玩意。
这种饥饿感来得太奇怪了，如果说早晨醒来的饥饿是大脑发出的进食指令，此刻的饥饿感，更像是肠胃在疯狂索求。
而且这种东西看起来就不像能吃的样子。
吕杨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想到那些身体完好，脑袋却被咬烂的动物尸体。
老虎嚼烂那些头骨，就是在找这东西吃？
手中把玩着灰色晶体，他的脑海中想出了一个计划。
抓只了老鼠来实验一下。
顺着先前鼠群逃窜的地方追了过去，没过多远，就看到一个隐藏在石壁下面的小洞，果盘大小的洞口被磨得干净平滑。
吕杨在附近绕了一圈，又发现了两个差不多大小的洞口。
他堵住了其中一个洞，然后团了一堆半干的枯草落叶，点燃塞进洞里，然后使劲扇风。
不一会儿，一大群老鼠跑了出来，几只体型尤为庞大，几乎赶上家猫的老鼠，发现了吕杨的动作，竟然率领鼠群疯狂地冲了过来。
然而吕杨正憋着一肚子火气，他直接折断手边的一株枯树，抡起树棍嗡嗡地扫了上去。
一只只肥硕的巨鼠如皮球一般跳向吕杨，然后被吕杨啪啪地扫飞出去。
最后，小鼠们见大鼠无力招架，一溜烟地全跑了，只剩下最后两只比足球稍小的灰黑色老鼠，瞪着黑豆一样的眼睛，双腿已经发抖了。
砰地一声。
一只老鼠被吕杨抡棍砸爆。
只剩一只了。
“乖，给你个好吃的！”吕杨温和地笑着。
他捏开这只老鼠的嘴巴，把灰色晶体塞了进去。
晶体可能太大，卡到了它的喉咙里，引起它痛苦而徒劳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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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吕杨抽出了晶体，晶体尖端已经被溶解了薄薄的一层。
吕杨谨慎地观察老鼠的变化。
老鼠黑色的眼睛变得通红，灰色的鼠毛在脱落，然后长出稀疏的纯黑鼠毛，身体也稍稍大了一圈。
一阵刺耳的哀鸣突然响起，吓得吕杨一松手，老鼠自由了。
然而这只全身秃斑的老鼠没有逃离，而是凶狠地唧唧乱叫，不断向他发起攻击。
噗地一声。
吕杨一脚踩爆了这丑陋又恶心的东西。
“晶体的作用是让动物疯狂，更具有攻击性。”吕杨轻而易举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然后他又捡起一只被他打晕过去，还剩一口气的老鼠，划开它的皮毛，将剩下的晶体怼了进去。
过了十几秒，老鼠的伤口开始愈合，精神状态也变好了。
但是没有表现出对吕杨的亲近，只是瑟缩着不敢看他。
吕杨仁慈地扭断了它的颈椎。
“晶体可以接触伤口来疗伤，功能和小颗粒类似，但效果应该更好，不会影响神智。”他心中总结道。
嫌恶地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一点晶体，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拿树叶擦了擦装进口袋里。
接下来就是漫长但不枯燥的打扫战场环节。
吕杨如同一个辛勤的屠夫，搜刮战场上每一具动物尸体，即使是已经被老虎咬烂的颅骨都不放过。
一直到入夜时分，他才完全打扫了整个战场。
十四只巨狼，全都是的，搜出来七枚晶体和两百多小颗粒；十六只豺，搜出来两枚晶体和一百多小颗粒，六只花豹，晶体都被掏空了，小颗粒也没多少，只有不到一百颗；还有就是巨鼠们贡献的三颗小小的晶体和四十多小颗粒。
吕杨之前也在猿人的伤口里发现了颗粒，他推测那些体格较大的个体应该也有晶体，但是他一点去搜集的心思都没有。
明亮的篝火堆再次点亮了幽暗的洞穴。
吕杨烤着豹子腿和一串巨鼠，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之前乌诺吃的是“鼠片”了——她一定是把巨鼠的小颗粒都剥离出来才拿着烤来吃的。
吕杨做了一下午的手术，也摸索出了一些门道：暂且将这一系列的事情看作大自然的进化。
很显然，越顶级的掠食者变异的概率就越大，体内的晶石——那些小颗粒，就越规整鲜艳，数量也越多，而且晶石基本都出现在肌肉组织和重要器官内。
晶石能够直接作用于伤口，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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