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学院

“听着是个好信息，”昂热挑了挑眉，“那么你既然还联系我，说明还有个坏消息了？那是什么。”

“对作为教育家的您来说大概会是个好消息，”冯·施耐德咳嗽了两声，隐约能看到颈间的呼吸管，

“完成回收的并非执行部的专员，而是一个自主觉醒的混血种，是个年轻的孩子，言灵疑似为剑御。两位侦察的专员赶到时死侍已经被他杀死了。这是我们现场唯一提取到的画面。”

那是一段小巷中对峙的画面，死侍奔袭而至，封言静候待敌，那以弱胜强的漂亮的一击让昂热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急转直下，死侍仰头吞下了什么东西，开始进化为终极死侍的一幕，让他微微蹙额。

画面中封言被进化后的死侍按在地上摩擦，由于被死侍遮挡，无法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死侍抬手对濒死的封言释放了毁灭性的言灵·君炎以及被君炎的爆炸卷起的烟雾，最终双方再次冒头时，强弱却再度逆转。封言以摄像头难以捕捉到的极速，单方面暴打死侍。并最终发动剑御钉住死侍双翼，用死侍的骨刺终结了它。

“据现场那个目击者报警时的描述，他当时留在现场也是为了掩护另一个人逃走。”施耐德顿了顿，“他和楚子航都来自仕兰中学。”

看完视频的昂热若有所思，翻阅着施耐德一并发过来的封言巨细无遗的履历，良久问道：“这份视频有备份么？原先的设备有清理过么。”

“没有，只有我看过视频，看完后就删掉了记录，只有这一份上传在诺玛的本地数据库里。”施耐德答道。

“这样啊，这个孩子现在在哪？不会被你们控制起来了吧？”

施耐德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您大概对执行部有什么误解，虽然他的能力表现很可疑，但我们也只是记录了他的信息，清除了另一位目击者的记忆，确认他的信息后就由他离开了。没有限制他的自由。”

“哦，真不像你们的作风。没有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研究下是否可控么？”

“.....校长，对于龙族与人类，我们还是能分得清的。而且也没有研究他的祖宗十八代，他是孤儿，只有一个养父。”

“凝视深渊者，深渊亦回以凝视。久与巨龙周旋者，亦将化为巨龙。楚子航和他都还只是孩子，总要给年轻人一点机会，不是么？”昂热已经翻阅完了封言平平无奇的十几年人生，淡淡说道。

看着视频中最后立于废墟上的男孩，昂热说道，“诺玛，检索所有数据库，彻底删掉这个视频相关的所有资料。顺便，劳烦你给这个孩子发一份邀请吧。”

化身长裙女孩投影的人工智能笑着点头，下一刻无数的数据以这里未端口向外流出，于此同时，一份署名为封言的录取通知书生成发出，飘向远在大洋彼岸的男孩。

“校长，这件事你不准备跟校董会汇报么？”对于昂热明显逾越的行为，施耐德冷冷地质疑道。

“怎么没有，我就是校董会的一员啊。”昂热笑了笑，银灰色的眼眸里跳动着莫名的光，“这孩子的素质和言灵都很有意思，明明言灵是剑御，表现出来的爆发速度却接近刹那的表现，还有被重创后那么迅速就恢复了，这可不寻常啊。说到底这样的孩子如果被校董会那群腐朽的家伙埋没，也太暴殄天物了，优秀的刀当然要握在最优秀的持刀人手中啊。”

“那假如他本身是龙族呢？”施耐德冷冷的问出了双方心照不宣的问题。

“呵呵，那不是更好么。”昂热低着头，轻轻笑道。

医院里。

封言站在监护室门口。监护室里，姜璃正躺在床上沉睡。她在报警后看到了死侍释放君炎导致的爆炸，竟然又跑回了小巷，结果路上被第二波君炎的爆炸波及，撞晕了过去。

好在医生检查后并没有大碍，只是后面又吃了一记卡塞尔专员的催眠，可能会多睡一会，睡醒后她会自然地忘记小巷里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记忆里会是她和封言一起走了大路，意外遭遇煤气爆炸晕了过去。

言灵·催眠：深度催眠他人，控制他人意识，使他人沉睡，甚至能修改记忆。

此刻监护室里除了躺在病床上安睡的姜璃还有两个中年男女，男人看起来久居高位，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只是眉眼间难掩的担心微微打破了这份气场。女人则要柔和许多，就像邻家阿姨一般。他们正是姜璃的父母，此刻正坐在旁边等着她醒来。女人手挽着姜璃的手，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封言在门外看了许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姜璃的父母来之前一直是他在里面照看，刚刚他和对方打了个照面，对方了解了情况后，并没有因为女儿的昏迷就对封言恶语相对，反而礼貌的感谢封言帮忙照顾女儿并通知他们，在询问封言是否有受伤需不需要看护后，就急切过去照看姜璃。封言径直走出医院，隐约有被注视锁定的感觉，显然卡塞尔学院对他并不放心，说不定现在正有人在狙击镜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走到一个僻静处，封言拿出手机，拨通了卡塞尔专员留下的一个电话。手机拨出去的瞬间电话就接通了，仿佛对方就站在一旁等他的电话一样。

“您好，请问是施耐德教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