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狂妄之人

宜，三人面对面伫立泾渭分明。

封言手持一长一短的双刀，双手平行拿刀，呼吸悠长，摆出自然放松的姿态。正二刀的精髓在刚才的几个呼吸间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长刀主攻击、决杀，短刀主防御、骚扰。

封言并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他只是以二刀流最基础、人众皆知的战法，以短刃押住楚子航“村雨”的攻击，同时以长刀突击对方要害，朴实无华。

不过事实上，大多真正以杀人为修行目标的流派，最终教的都是返璞归真的杀人技巧，如何更好的发力，如果比别人更快出刀，如何佯攻，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因为越简单容错率越高，越容易奏效，最容易杀人。反而正与他契合。

封言还记得当年剑道宫刚开班的时候，教练就跟他们说，别老想着学二刀流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他也不教。

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教练自己不会，另一方面由于人体能力的局限，人类的习惯总是专注一边，很难左右使用两把武器时能挥洒自如，就像周伯通的“左右互搏”一样难学。想学二刀流并用于实战的话，就算做不到两只手同时用两种武学，至少也要能左手画圆的同时右手画出规整的方形，可想而知逆转人类本能有多困难。

而且在这个基础上还要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习惯用一只手来发挥手中武器的优势。毕竟单手挥剑，从力量上当然要逊于一刀流的双手的挥劈，双刀作战还很容易顾此失彼，心不专一，生死相搏，出现一丝疏忽，便是致命的败亡。因此能真正能学会并在实战中使用二刀流的人万里挑一。

但是如果克服了这些困难，就像封言这样有着顶尖的学习能力和血统优势，学习并掌握二刀流就跟喝水一样简单的家伙。凭借超常的身体素质与学习能力却能把二刀流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尤其是面对群战时，双刀的变化与组合及其灵动，起到1+1大于2的效果，更可以轻松压制凯撒和楚子航着两个“A”级中的佼佼者。

凯撒和楚子航对视了一眼，这一刻两个相争无数次的家伙都领悟到了对方的眼神，凯撒原地暴起，身影如同出鞘的利剑，刺向封言，另一边的楚子航消失在原地，从侧面奔袭直取封言。

封言立于原地，微微低头，感受风流涌动，没有去看侧面的楚子航，脚步微错，以厘豪之差避开凯撒的挥砍，左手刀柄撞向凯撒的刀身，右手以负剑姿势格挡住楚子航的“村雨”。

三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封言面临着前后夹击，恺撒右手狄克推多左手沙漠之鹰追击封言的身影，但是封言像是舞者一般绕着他旋转，轻盈得如同一阵微风，从刀刃和枪弹组成的栅栏间闪过，绕到凯撒背后。

楚子航的“村雨”悄无声息的挥向封言落点，但每一次封言都仿佛为未卜先知一样，以最小幅度的动作化解了楚子航的攻势。

突然，楚子航不再追击封言的轨迹！反而变刀砍向凯撒的咽喉，而恺撒在他出刀的瞬间立刻伏低，右手的“狄克推多”抵住封言的短刃，左手的沙漠之鹰毫不犹豫的撞向封言腹部，同时扣动了扳机。这才是两位本部顶尖学员的配合一击，封言绕后避免了腹背受敌的困境，但同时高大的凯撒也遮掩了楚子航的身影与动向，封言以为自己预判了楚子航的攻势，但真实的杀机隐藏在凯撒的身后！

楚子航的“村雨”略向封言的咽喉，同时腹部凯撒的沙漠之鹰已然鸣起枪火，而封言的左手短刃被凯撒牵制，如果他选择招架楚子航的挥砍，他的腹部就将暴起一团血花，如果选择阻拦凯撒，那么楚子航的“村雨”也将架在他脖子上，送他出局。

“好配合！”在凯撒低头的瞬间，洞察二人战术封言还有闲心发自内心的赞叹，仿佛马上要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不是他一样。楚子航与凯撒这两个宿敌，此刻的默契，仿佛背地里排练了无数次，假如凯撒慢了一步，这一刀大概率是会真刀真枪的砍上去。在无数次的争斗中令他们对双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从宿敌变成了最好的搭档。

封言没有选择对方给出的答案，被凯撒压住的左手骤然松开，右膝撞向凯撒持枪的左手，右手竟掷出了长刀！仿唐刀旋转着撞在“村雨”上，楚子航被迫逼停甩刀，仿唐刀被甩飞插在教堂支柱上。

刀尖碰撞的火花灿烂，扑到了凯撒脸上，凯撒右手变刀转而劈向封言却未能如愿，一只强有力的手扼住了他的手腕！下一刻一把柯尔特抵住了他并毫不犹豫扣响了扳机。

凯撒怒目圆瞪，踉踉跄跄退后半步，仰天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