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正临走了，梁云峥呆呆的看着床上熟睡的白九渊，脑海里全是白正临刚才说的话“九儿是巡司，修天道，宿命便是与天道融为一体，成为法则之一，而你不一样，你是天庭太子，以后会成为天帝，修人道，成人皇，你们走的是两条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天人两隔，正如仙凡两隔，永不得结果。”真的不可能有结果吗？可是，他真的不甘心。

回想起两人之间的一幕幕，心痛到无法呼吸。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那无名湖边。那是二月初，天还尚冷，白九渊那时六岁，白净的像个小团子，他从宫中偷溜出去，正好遇见了在湖边闲逛的她。她穿着白色外衣，青丝高高挽起，笑容灿烂，像个太阳。她踮着脚想摘一朵玉兰花，却够不到，那焦急的样子触动了他的心，他走过去，摘下了那朵花。

“给。”“谢，谢谢。”小姑娘声音软软的，梁云峥忍不住笑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孩？”“白九渊，是白家的。”白家，世代是人巡司，但白正临当时就已经是太子少傅了，兼任人巡司。“老师的女儿啊。”“你叫什么？”“梁云峥，是你父亲的学生。”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叫···”梁云峥想了想，“叫我云峥吧，以后我就叫你九儿。”她笑了，“父亲也这么叫我。”他的心里闪过一丝不悦，这应该是专属于自己的称呼。“九儿，快回来！”白正临在叫了，“等一下！”她有些歉意地看向梁云峥，“对不起啊，我得先回去了。”说完，就留下了一个欢快的背影。那时起，一个欢快的身影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那个像太阳一样的笑容在他心底挥之不去，他开始接近这个女孩，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她，他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后来，她不见了，他像丢了魂一样，因为他的女孩不见了。

再见她时，已经过了六年，这六年来他的生活索然无味，什么都失去了它原有的乐趣。那是在人间的一个茶馆里，她在哪里倒茶，正好他去那暖和身体，两人的目光对上，他发现女孩的眼神冷得像冰，他有些心慌，但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四年后，她回到天庭，白正临设了宴，他去了，他的女孩就像不认识他似的，很陌生地看着他，第二天，她成了正式的人巡司。

他一直都没有放弃爱她，但她就像看不见似的，对他的爱意毫无反应。终于，几天前，他的女孩终于像是被他打动了，他很高兴，天帝并不反对，反而十分支持。白正临也没有很明显的反对。他的女孩终于是他的了，那一个晚上，他压抑了许久的爱意差一点就要爆发，但被克制住了，但怎么可能长久下去，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克制的人。

第二天，发生了一些事，不过他很高兴，他的女孩完整的属于他了。可刚刚白正临告诉他的一切都让他不敢相信，难道他这么多年的爱都错付了吗？如果九儿知道了，该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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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白九渊终于醒来，第一看到了就是梁云峥，他的眼里是止不住的疲惫，转瞬即逝的欣喜又变回了灰败，“云峥，你怎么了？”梁云峥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我没事，你醒了就好，我得去准备事情了，你先休息，我走了。”

白九渊有些迷惑，他的背影好像有点，狼狈？怎么可能？是她想错了吧。她坐起身来，有些疲惫，“睡了这么久，都快晚上了。”看看外面太阳西沉，心里有些压抑，马上就要走了，不知道他们这边应付过来吗？千万别出事啊，希望天庭的每个人都能平安回去。

太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白九渊睡意全无，爬起来翻看地图，标画着安全路线，这样，应该就能早一点去到哪里了吧。月亮升起，屋里的灯还亮着，白九渊实在无聊，打开窗户吹风。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冷，别着凉了。”

是梁云峥，外套上还留有他的温度，“你怎么来了？”白九渊有些意外。“你不乖，我就来了。”他的笑容有些奇怪，但白九渊又说不出哪里怪，“怎么，不欢迎我啊？”“没有。”白九渊心里暖暖的，抬眸看着梁云峥，突然就有贪恋起这种感觉，真是奇怪，自从遇见他，就经常有这种感觉。

“好了，快睡吧，你不是还要去交界处吗？别早上起不来。”白九渊垂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梁云峥有些慌，“没，没有啊。”白九渊盯着他的眼睛，“你在说谎。”梁云峥叹了口气“真没什么，不要太在意。”

梁云峥不肯松口，以为这件事马上就能过去，白九渊没有说什么，只是关上窗户，“是关于我们的吧，应该是父亲告诉你的，关于我的曾经。”“是。”梁云峥轻轻抱住了她，“那些事我都在史书中看到过，都清楚，你不用瞒着我。”

屋中一片寂静，“九儿，那你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半晌，梁云峥才说话了。白九渊沉默了，现在有两条选择，一，顺承天命，做到太上忘情，成为真正的巡司。二，逆天命，强行去除绝情道所带来的影响，但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九儿，没事的，说就行，我尊重你的选择。”看着梁云峥，心里痛痛的。“云峥，能不能再多陪我一会？”这话问的有些小心，“···好。”听到他答应，心里才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从何时起，这样的时候都成了稀少的，还要小心翼翼，真是奇怪。

“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嗯。”白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