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桌上的情药,好在当时没丢了它,十两银子,算是派上用场。
或许那道士说得没错,她凤命之路有一劫,这药真能渡此劫。
「小姐,小华子来了。」
林惊雨抬头,只见进来一个布衣打扮的人,但若听声音,能听出是一个太监。
他是她早些年用一个包子救下的濒死者,也是她在皇宫里的照应,太子喜怒皆是他传给她,不然她也不会如此顺利走进太子的心。
「小姐,这是太子行踪。」
「千真万确?」
小太监点头,「姐,千真万确。」
小华子任务完成后,他从林府后门走出,紧张地擦了擦汗。
跟在他身后的暗卫走出,吓了小华子一跳。
「都按照公主的吩咐跟林二小姐说了吗?」
「皆按公主的吩咐,把假的行程给林二小姐了,那大哥,我任务已完成,解药可否给我了。」
暗卫点头,扔了解药给他。
小华子赶忙吃了解药,后又心虚地朝林惊雨闺阁方向拜了拜,「林二小姐,你可莫要怪我,我也是万不得已,不然公主要杀了我。」
他想起出宫前,遇到那不依不饶的主。
见他鬼鬼祟祟,抢了他的信,非餵了他一颗毒药,将他严刑拷打出。
那时,他被架入公主寝殿——
公主寝殿,长宁公主将信一拍在桌上,「这个林惊雨不仅将齐二哥哥勾得五迷三窍,还要勾引皇兄,简直就是个狐媚子。」
小公主愈说愈气,跺着脚,「我定要将这一切都告诉皇兄。」
小华子跪在地上,替林惊雨捏了把汗。
「来人,把这不轨之徒给我带下去,杖打二十大棍。」
小华子又替自己捏了把汗,他被强行带下去,紧接着长宁公主的声音又响起。
「慢着,本公主可以饶你。」
她眉梢一挑,「你把我三皇兄的行程带给林惊雨,事成之后,本公主给你解药。」
小华子一愣。
「难道你想死吗?」
「不,不,小的不想死。」
「那就乖乖去做,休想耍花招,本公主会叫人盯着你的。」她叉腰趾高气昂,然后扬起唇,「届时,游船会,本公主再叫上母后一同去捉姦,林惊雨嫁不了齐哥哥,也嫁不了皇兄,一箭双鵰。」
是夜,湖面平静,笼着月亮,波澜盪了一圈又一圈。
浪花柔和地拍打船隻,巨大的船停在月湖。
萧沂一身青鸦色长袍,墨发竹叶枝玉束,他走在船沿长廊,手持一根楠木拐杖,却不失端庄姿态,依旧斯文泰山自若,玉树临风,月光如银纱,朦胧在他的身上。
男人眉眼间清冷,他瞥了眼窗外月,感嘆今日月光正好。
萧沂走到约定的船阁,门吱呀一开,他推门而入,顿时一阵浓香扑鼻,萧沂仔细闻了闻,应是海棠香。
屋内未点灯,窗外的月亮被云挡住,没了月光,船舱内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萧沂心想,林大小姐应是还未来,他伸手准备去寻烛台点灯。
两人虽不干什么,但也不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做,寻几本书看也是好的,或许吟诗作赋,聊聊天,说不定,还能听到林惊雨儿时的糗事。
想到林惊雨,不知她妙计如何了,后日就是选妃大殿,她毫无动静,莫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此刻正三更半夜,缩在被窝里痛哭流涕。
那也太不像她了。
屋子很闷,那香闻得令人心烦意乱,萧沂想着等点了烛火,就寻到香炉把那香灭了。
他在暗处寻走,终于摸到烛台子,他正准备点火时,他忽然听见细小的呼吸声,像是女子在喘气。
这屋子里有人,萧沂提高警惕。
心中想,难不成林琼玉已经到了。
他轻声询问,「林大小姐。」
紧接着,一道柔软扑入他的怀里,带着不同于香炉的香味,像阵阵莲香沁人心脾,还有点熟悉。
那香人环住他的腰,往他身上蹭,要解他的腰带。
萧沂连忙抬手将她推开,严肃道:「林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许是他推的力有点大,「林琼玉」撞在了硬物上,她痛苦嘤咛一声。
那声音太过熟悉,萧沂紧蹙着眉,望着前方,在黑暗里不可置信道。
「林惊雨?」
乌云飘荡,月亮短暂剥离云纱,皓月当空,月光皎洁。
角落里那张脸渐渐浮现,她捂着腰,娥眉紧蹙,脸色痛苦。
萧沂以为是他推的所致,心想他力道有这般大?
「你先在那坐着,我去点个灯。」
萧沂取出火摺子,当火焰划破夜色之际,那隻手又环住他的腰。
她的肌肤不似以往那般冰凉,此刻滚烫,香气愈浓,剎那间萧沂大脑一片空白。
「林惊雨?」
萧沂回过神,唤了唤她的名字,她嗯了声,嗓音低醇像醉了酒。
萧沂猜,她莫不是伤心过头,醉了酒,跑这来撒酒疯。
她的手在他身上不安分游走,萧沂拽住,他转过身此刻才惊讶地发现,林惊雨面色酡红,双目如盛秋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女子衣衫半褪,挂在手肘,香肩半露,大片肌肤暴露在月光之下,而她正紧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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