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枪影闪过,刘磐勒住了马匹,挑起陈生的头颅,喝道:“陈生已死,尔等还不速降?”
很快,兵器落地之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收拢降卒,掩埋尸体,又是一番忙碌。
此时的他,愈发担忧起了大公子的安危。
原来,早在陈生大军到达山脚之时,刘磐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却说,他本独自伤神,心忧荆州未来,忽听一声哨报。
“禀将军,山下发现兵马,约有五百之数。”
“可有旗号?”刘磐收敛心神,沉声问道。
“襄阳守备,‘陈’字旗号。”
“陈……生!”刘磐微眯着眼睛,喃喃自语,似带着几分仇恨,又有一丝暗喜。
“今,此番得见,吾必报连年之仇。”
“传令,整军备战!”
“诺!”
……
襄阳城内,蔡氏宅邸。
自从陈生领军走后,蔡瑁的心中便有一股不安在不停地涌动。
“军师何必心忧,想那刘琦不过数十轻骑,就算有刘磐在侧,也是插翅难逃。”
瞥了一眼张允,蔡瑁停住脚步,略微沉思少许,吩咐道:“再令张虎带本曲兵马在后,以为后援。”
虽有些不解军师之谨慎,但既然已得吩咐,张允便只有照办而已。
于是,城门之处,又是一曲兵马急赴岘山而去。
再看,此时的凌霄阁后院之地,刚刚躺下的刘琦,又被喊醒了。
披上一件薄衫,轻开房门,刘琦睡眼惺忪地看着来人。
话语间,他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没了睡意。
踱步来回,念头飞转,他快步到了案前。
铺开竹简,研上磨水,他手提毛笔,挥蹴写就。
望着来人远去的背影,他目光幽幽,无人知其所念所想。
“蔡瑁已然入瓮,且看各自手段!”
……
岘山营寨,刚刚结束战斗的刘磐,又接到了来报。
看着手中的竹简,他心中大定,再无一丝犹虑。
于是,等到张虎来到岘山之中,便看到了此番之场景。
刘磐身骑高头骏马,顶盔披甲,手中长枪斜指,凛凛然不可侵犯。
身后,有骑兵列阵,锐士张弓,腰间刀,手中枪,正熠熠生辉,放着寒光。
至于先前俘虏则是被赶至一旁,俱以绳索缚住双手,令其进退失据,难成威胁。
两军阵前,还有陈生的头颅高悬,震慑着来犯之敌。
这时,刘磐打马上前,高声喝道:“张虎,汝欲谋反乎?”
见此情形,张虎大惊失色,连忙滚落马下,伏地请罪。
“刘将军误会矣!小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尔,岂敢生此念头?”
他属实是不曾想象,所谓剿匪一事,竟会有这般隐情。
此时的他就好似那砧板上的鱼肉,炉火中的焦炭,任人宰割,全无反抗之力。
“哦,奉命行事?那不知奉的是谁的令,行的又是哪般事?”
张虎讪讪一笑,不敢言语。
“如今,不知汝又欲做何选择?”
低头,不语。
张虎心知,这个回答关系着他以及众位弟兄们的身家性命,是以不敢轻下主张。
但是,要他反抗,却也是未曾想过。
一来,陈生所部尽没,其本人更是被削了脑袋,身首两分,而刘磐军势依旧,锐气正当,绝不是他所能抵挡;二来,即便获胜,不论所付之代价几何,都是他不能承受的。
毕竟,在如今之乱世,手下的士卒才是他立身之本,进阶之希望。
想当初,他与陈生二人呼为兄弟,拥众万余,一同啸虎襄阳,那是何等之风光!
然而,随着刘表的到任,一切尽皆化为了乌有,二人从此却也有了官身。
哪曾想,那陈生因着出身襄阳,凭借着军师蔡瑁的信任,竟全然不顾兄弟情谊,屡屡侵占他手下之兵众,致使他众叛亲离,再难有可用之人。
虽也曾有过反馈,但大都石沉大海,不见下文。
是以,他对蔡瑁等人亦是颇多怨言,心中愤懑堆积,无可排解。
抬头看了一眼刘磐,“敢问刘将军,缘何身在此处?”
“汝在质疑本将?”刘磐沉着面容,冷声道。
“不敢!”张虎将头颅埋的更低了。
看到他如此作态,刘磐嘴角处显有一丝笑意,随之便隐没了。
“现在,告诉本将汝之选择。”他的声音更冷了。
而张虎的心也在此刻倏然沉底,他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作为一个小人物,即使双方并无人在意,但既然事已临头,便不会再有他拒绝的理由,哪怕他不愿,却又能如何,并不会有人去在意他的意愿,询问他的诉求。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稍微大点的蝼蚁罢了!
但现在,他想再拼一把,一如当初。
正所谓,蝼蚁也可撼天,小人物亦能左右大局的发展,爱拼才会赢!
重新挺直了胸膛,眼中的谄媚不再。
“愿为将军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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