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

穿过了西龙山，李明阳三人算是真正到了东央帝国境内，也是之前举世伐李中，牵头的帝国。

三人各自坐在玉盘上在半空中缓缓飞着，这个玉盘还可以变大变小，能躺能坐，实在是让林余的旅途，舒服了许多。

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被人拎着飞……

林余到现在为止也不是完全没有尝试着修行，但就是没有办法感知到灵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明阳更奇怪，难道这个天子还不如个天赋烂点的？好歹练练武也能感知到一丝半点的。

难道只能练武了吗？

林余也有些郁闷，虽说穿越到这边后还没有什么目标，但穿越都穿越了，修行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能没有兴趣掺一脚。

也许是命运中有什么安排？比如什么绝地求生的时候突然来个觉醒？

林余跟李明阳这么提过一嘴，被李明阳没好气地浇了冷水。

“刚觉醒的时候你会个屁，人家该杀还是杀你。”

林余也纳闷，既然说自己是天子，总该有些特别的地方吧？却发现自己除了跟李明阳嘴里的胆小鬼们一样，很容易受到惊吓之外，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想想前世？前世好歹也算半个天才吧？

林余倒是想让李明阳先教教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前还是自己说不想学的。

现在只能懊恼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天下第一？好吧，曾经的。但那也是天下第一不是，让一个天下第一教自己，想想都兴奋啊！

李明阳似乎看出了林余在想些什么，开口道，“能力的觉醒，不是绝对的。单纯的武修和道修，也有登上大殿的，比如那天要砍你一剑的齐东军。”

“谁？”林余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应该是刚穿越过来时候那天的那一剑吧？原来那个人叫齐东军。

看林余有些不明白的样子，李明阳接着说道，“齐东军是东阳帝国的首席供奉，我愿意称其为百年一遇的御剑大师。他一生所学都在剑上，是当之无愧的剑痴。”

“你不是也用剑？你跟他比什么样？”林余问道。

“我只是有剑而已，剑道上的造诣，不过他一点。我问你，你以为道法是什么，剑道可是道法？”李明阳说着，带着林余向着一处溪边落下，在溪边盘坐取了些水喝，紧接着说道。

“天下修行，大道朝天，所谓道修，不过是修道，这句话，你可明白？”李明阳问。

“明白。”林余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明阳撇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明白，继续说着，“道，是每个人的道，所谓能力也有传说是每个人的愿望的具象化表现，也有说是神的恩赐，什么样的都有，但只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那是你自己的东西。”

林余思索着什么，点着头。

李明阳一招手，前些天在面对向司命的时候曾经出现过的剑再一次出现。

“归无来处。”李明阳指了指剑，将剑递给林余。

剑有些重，林余拿着有些吃力，努力着将剑身挑起，仔细观看着剑身上的花纹。

花纹很多，很细，很透明。

归无来处材质很特殊，有些像琉璃般通透，但是却很重。

李明阳接回了剑，走进了小溪里，提剑舞了起来，透明的剑身滑破水流，掠起的水花随剑所指而流，像一条小蛇般。正值夏季，林中的蝉声片片，偶有飞过的绿叶加入了这场剑舞之中，上跳下跃。

吴英看着正在舞剑的李明阳，显得很开心，像个小女孩般坐在玉盘上，脚悬空摇摆，歪着脑袋，像在看当年的他。

“世界该有他。”吴英嘀咕着。

林余却看得惊心，李明阳的剑舞，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看出了一种悲哀。

耳边似有琴音起，沙沙风声做鼓点，舞的销魂。一剑前刺挑起，凌空翻转着摔下，在溪底与小鱼儿见一面，跃起作一团残月，归无来处断尽水流，留下一个寂寥身影。

林余突然弯腰捡了跟小树枝跳进了溪里，贴着李明阳，两人合影而立，然后，舞起。

小树枝跟着剑，前刺，劈落，挑起，横斩。挽着剑花破开水流，提着剑，醉舞着人生之无尽遗憾。

一剑一树枝，在没人发现的溪边舞得如痴如醉。林余笑着，他发现飞过的鸟会看自己，森林在给自己作伴，他听得见飞过的群鸟，看得见远方的树木，感受得到在来路上的各种走兽，闻得到瓜果的香味……

林余感受到了这个世界。

他想，世界也许也在看着我。

林余笑着摇了摇头，举着的小树枝向举起的剑。

不对，是我在看着世界。

李明阳也停下了，心中的积郁也畅快了许多，也有些震惊地看着身边的这个像个傻子般傻笑着的林余，没有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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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余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树枝，然后倒下，摔进溪水里，侧头看着身边游动的鱼儿。

他对此感到开心。

林余喜欢艺术，各种各样的艺术。

艺术就是一切的思想，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能是艺术。

但他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标准。

至少在他看来，李明阳的剑舞，真的很好看，很悲凉，哪怕鱼儿作伴碎叶随舞。

但林余觉得，自己能感受到李明阳的悲哀。

他弯起腰来，坐在水里看着一旁的李明阳，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三人就在这溪边过夜，林余展现了李明阳为之震惊的记性，不过是舞过一次的剑，林余居然全记了下来。

更惊人的是，林余不过是刚刚感知到灵力，就能感知到百里之内的动静。

一般来说，一个人刚刚感知到灵力，也就身边几米的范围……

好在只是感知很灵敏，对于灵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