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谈？”
柳珝坐在了叶荧的面前，后者不动声色，只是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现如今的茶，即便是神馆的馆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的上的。
地下百草园中的一簇茶树的产量能让有钱人在拍卖会上把头抢破，更何况有相当一部分还要用在招待神灵上面……
“没什么好谈的。”叶荧放下杯子：“你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我姑且还有自己的立场吧。”
谈判这东西就和杀价一个样，首先抬出一个离谱的价格，然后慢慢降低到双方的底线上去。
“你没有，”叶荧弹了一下茶杯，看着里面荡漾起的波纹：“至少你现在没有。”
——但显然，这不是一场谈判。
已经有判断的柳珝捏了捏眉头，吐了一口气，尝试着挣扎一下：“能我一个我无法拒绝的理由吗？”
“你的身份摆在那里，下场就只有两个。”叶荧语气平淡，却直插柳珝的软肋：“一是被送回神灵那里——就像那个流浪汉要干的，二是呆在我这里，由我监视你。而且……”
叶荧终于抬起头，盯着柳珝：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要听我的话，有问题吗？”
“没有。”柳珝叹了口气：“我听你的，只不过我有一点麻烦。”
“那也是我的麻烦。”叶荧侧头看了看夜幕：“闲谈到此为止，你去休息吧。”
“是。”柳珝点了点头，起身，又把头扭过来：“对了，我睡哪里？”
“床上啊，你躺过的吧？”
“没猜错的话，这里就只有那一张床吧？”
“有什么问题吗？”叶荧歪了歪脑袋：“那张床还是很大的。”
“你的屋子也蛮大的……但我现在的性别认知是男，”柳珝提醒叶荧道：“如果你愿意在心理上和异性同床共枕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
“……”叶荧思考了一下，认同了柳珝的想法：“那边柜子上数中间有备用的床褥，你可以打地铺。”
“谢啦~”柳珝挥了挥手，去收拾自己的床铺去了。
“啊对了，还有……”
离开的柳珝探回来个头。
“什么”叶荧问道。
“谢谢。”柳珝回答。
“奇怪。”
叶荧又喝了口水。
柳珝对叶荧的冷淡已经见怪不怪，只是笑了笑，离开。
“小姐很开心吗？”一边的智伯询问。
“没有。”
叶荧只是注视着窗外。
但不知为何，之前感觉分外压迫的夜幕，此刻却稍微松动了几分。
……
“魔术师大人，这边走，上边就是叶荧的家了。”
泷陶毅弯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如同一个二鬼子一般给魔术师带路。
中央城区的设计放在蓝星看来异常糟糕——无地基、逃生楼梯、避难层的两千米高楼一旦发生灾难简直是个大棺材。但对于悬浮在空中随风飘荡的银白城来说，在空中就无所谓地基，随风飘荡杜绝了风载荷的影响……远离大地，天灾不值一提。
至于人祸，在银白城，无处不在的智能设备是不会给你人祸的机会的，哪怕只是一台电视，都能解决火灾——或是有问题的人。
“魔术师先生，这个装置是通往各个房间的唯一入口。”泷陶毅拿出神馆的身份卡，在一个两米高的传送仓上面比划了一下：“我这张卡可以自由出入A级一下房间，会留下记录，当然，叶荧的S级房间我就无能为力了。”
“有意思，但只是玩具罢了。”能轻易入侵医院系统的魔术师大人很自信，祂将权杖伸向传送装置，却在半途中停止。
“还是算了……”魔术师将帽檐扶起一点，抬头：“她——她们，似乎不太欢迎我们。”
“？？？”泷陶毅顺着魔术师的目光向上看去，目光的尽头只有缭绕的云层，但他很确信，眼前的神灵在注视着谁。
“没想到在这还能碰见旧友，有意思。”魔术师转身：“带我去神馆。”
“好，您这边走。”泷陶毅身旁，一辆悬浮车稳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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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真不了解你们人类的想法，”魔术师打量着悬浮车：“明明已经失去了天空，明明地盘也就那么大，非要搞这种花里胡哨的。”
“您说笑了，城里各类悬浮车不过百辆，且只有公职人员才能使用，”泷陶毅陪笑：“只不过是坐着舒服而已。”
“我倒是忘了，除了愚蠢，你们还有懒惰。”魔术师摸了摸帽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倒也是这个理。”
言毕，上车，神灵大人扬长而去。
目送魔术师离去，泷陶毅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在忌惮什么？”
他再次抬头，可依旧只是厚厚的云层。
高楼之上，泷陶毅视线外，叶荧同智伯依旧在阳台看星星。
“目标已经走了。”智伯如是道。
叶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取下了脑袋上的头环。
“是老熟人。”智伯补充道。
“我知道，该睡觉了。”
叶荧只回答了这七个字。
“这边请。”
在智伯帮助叶荧上床的时候，躺在地铺上的柳珝依旧在睡觉，仿佛不知道这场深夜中的交锋一样。
……黑夜中，她翻了个身，将眼睛睁开，又闭上。
……
翌日
“终于轮到我们出场了吗？搞快点搞快点！”一个光头大汉一脚踹开神馆的大门：“这次大版本更新维护了三天，银白城是不是解封了？”
“三轮王，你淡定点。”身后的大胡子伸手拽住了光头大汉，扫视了一下周围：“不是我抬杠，你可别抱这么大期待，刚刚我试过了，神馆的服务员还是一口鸟语，听不懂。”
“不是吧，别奶啊老莽夫……”三轮王嘟囔着，伸手去碰街边的无人售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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