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是府内的管家。
离崇儿一路狂奔一路大呼:
“老祖宗,老祖宗,救命呀,老祖宗!”
府院上下闻声陆续探头一看究竟,因为平素少有人敢在此大呼小叫。
不一会儿,一位长鬚老者举步蹒跚地从内堂踱步而出。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老夫在此,老夫在此,如此喧闹是为何事?”
老者见是离崇儿这混世魔王来府嚷嚷,远远便招呼相迎。
此人乃离焱老将军的军师,品及中郎将——何筮,是也。
虽年过古稀,须发皆白,但何筮依旧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
他不仅是军师,还是离焱老将军那三个儿子的老师。
如今他们都已行过冠礼,如今何筮又成了离家子嗣的先生。
故离崇儿虽任性跋扈,但对何筮自然是毕恭毕敬,礼数周全。
离崇儿跑到何筮跟前,尽管已气喘吁吁,也顾得上些礼数,上前作揖道:
“崇儿拜见先生,不好了,请先生救救命。”
“崇儿莫急,慢且说来。”
“大,大疯…”
“疯”字说出一半又咽了回去,吞吐说道,“大、大伯掉沟里了,风筝烧没了!”
何筮听得糊涂,向离崇儿乐呵呵地打趣道:“呵呵!老夫以为何事,风筝掉进了沟,老夫再给你一个就是。你这烫了屁股的猴崽子,怎么还急红了眼!哈哈哈!”
离崇儿好歹赶了二十来里路,大气没喘上一口,已火烧眉毛,却没把嘴里的话嚼清楚。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着实把他急得直跺脚。
这时离崇儿的随从七福,打点好马匹便及时赶到,亦是上气不接下气,连忙给何筮作揖请安道:
“启禀何中郎,小人有要事禀报。”
何筮好生奇怪,今天怎么一个二个都是慌慌张张,魂不守舍。
“起来说话,何事匆忙?”
“离大少爷在城外20里处放风筝时不幸掉进了山涧,那附近设有‘火云结界’,小的怕…怕大少爷恐有不测,请何中郎赶紧派人前去寻救。”
七福算是讲得明白,自知事态严重,禀告完后迟迟不敢抬头。
何筮听毕,急赤白脸指着离崇儿与七福二人气不打一处来。
“胡闹!”
何筮不愧为军师,遇事当不惊,临危亦不乱。捋了捋长须白胡,想必是要调兵遣将。
于是他命人拿来文房四宝,寥寥写了几笔,便将纸放进随身的绶囊中。
刘管家心领神会赶紧上前听命。
“刘颐,你拿着我绶囊,快马去趟平东鹤府找张叔礼,见此囊他便知如何行事。”
“是,老爷,但若……张校尉不在鹤府该如何是好?”
“东林射圃,这小子必在那儿没日没夜的耗着。”
刘管家领命后便匆匆离去。
刘颐这头交代完毕后,何筮紧接着将七福到拖至另一处,避开旁人,低声嘱咐道:
“七福,你仔细听来,我命你亲自将离风在城外走失的消息告诉离懿将军,让他领一部屯骑,轻装前往城南20里外的鱼嘴峰,在露旱亭附近匿伏候命。若是他两位夫人问起,便告知事关军密,万不可相告,性命攸关,你可记得清楚?”
“小人听命,请何老爷放心,我即刻就去。”
七福领了军命正打算离开,谁想被离崇儿硬生拉住了他的腰封,这是要耍泼打赖的架势。
“哼,老祖宗好生小看崇儿,他俩都有军命,为何不见你下达于我,且要避开崇儿私语,莫不是鄙夷崇儿才浅不成?”
离崇儿撅着小嘴,拽着七福硬是不让他离开。
对付这顽童何筮自有妙计。
他指着内堂的书苑,故作玄虚道:
“崇儿错怪老夫,下人们这跑腿的活怎能劳驾小将军你。看见那堂内的“惜墨斋”没有,专为参谋军机密要而设,小将军若是也离去,何人在帐中运筹帷幄,排兵布阵?”
何筮此番恭维算是对足了离崇儿的胃口。
七福临行前离崇儿还不忘唠叨:
“你这老匹磨蹭半日还不打紧,坏了大计划可饶你不得。”
何筮看这顽童怕是呆不住,放他出去瞎跑只怕误了事。于是心生一计,让离崇儿在“惜墨斋”指挥家丁们做天灯,以备不时之需。
待一切安排完毕,何筮便快步往后院赶去。
中郎府倒是不大,但里面的格局却别致的很。
走过一小段水榭楼台,前面的两排苍竹翠柳高出黑瓦灰墙半丈高,穿过此道便见有一青衣小筑,算不上富丽,倒很是清幽。
这时幽幽箫声婉转于轻落摇曳的竹林间,听闻有脚步声踏入,箫声也随之即停。
何筮止步于门外,没作过多轻扰,只是隔着纸窗户向内屋传了一句:
“通知二少爷,亥时,鱼嘴峰,露旱亭,有屯骑设伏;寅时,起风。”
“是!先生。”
屋内是一女声在回应。
话分两头,离风失足掉落山涧之后,又摔了个仰面朝天昏了过去。
山涧清且浅,山谷缕缕清风与溪水欢快的奔流而出,潺潺溪流不时拍打着岸边的碎石,昏迷的离风在声喧乱石中被唤醒了。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离风的脸上,他微微动了动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皮子拼命推开刺眼的阳光,下意识又闭了起来。
离风揉了揉眼睛,这一次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这是哪?啊~头好痛!”
他慢慢扶坐起来,摸了摸后脑勺,头疼得厉害,脑袋瓜子像是被重物狠狠地敲击了一下。
“黄叔!黄叔!”
这倒是稀奇,听这语气怎么像是风山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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