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大学综合艺术楼人影稀少,学生都去食堂吃饭了——除了醉心创作废寝忘食的真正「艺术家」。
孟煜一下班,就直衝调查里郁年在学校长租的画室。
然而走到门口,他一往无前的脚步却突然止住了。
紧握的拳头和门面只隔了半厘米的空气,但怎么也敲不下去。
孟煜抿唇,左挪了一步,透过窗户窗帘的缝隙,悄然窥视那道画板后的清冷身影。……
「你在干嘛!」
申乐三餐都会给郁年多打包一份放在画室门口,儘管郁年不一定会吃,但他心意总要送到嘛。
却不想今天晚上竟然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在窗户外偷看!
孟煜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有种被抓包了的微窘。
「你好,我很欣赏郁年同学的作品,」孟煜后退一步,很快恢復了从容镇定,「希望有机会能够拜见本人。」
「那你来的不巧,郁年正在画画……他最讨厌别人在他画画时打扰他了!」
申乐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孟煜的穿着派头,忽然想起上午他带着郁年的「真相」去找辅导员.辅导员硬是和稀泥,只给了那些散播黄谣的同学不轻不重的口头惩罚,澄清也只要他们在校内论坛发帖子道歉,而且还是匿名的……这个处理结果差点没把他气死。
但在下午,一切都改变了。
那几个同学的名字被通报批评,挂在了学校官网的首页,并作出了记大过的处分,其中最恶劣的那位还被调查出几个月前考试作弊,直接退学回家了!
不会就是这位的手笔吧?
申乐眼珠子一转,语气热络起来,笑道,「我是郁年的室友,要不留个联繫方式,他閒下来的时候我让他联繫你。」
孟煜不喜欢申乐眼中的算计,但想到郁年……
「不了。」
申乐还来不及丧气,孟煜又说道,「我们加个微聊,他遇到什么事可以联繫我。」
申乐眉开眼笑:「好好好!」……
申乐后面又添油加醋地向孟煜描述了郁年的悲惨遭遇,他每多说一句,孟煜的脸色更黑一分。
那些造谣生事的小卒子他是处理了,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孟煜冷笑。……
阴差阳错,孟煜刚走,郁年画室的门就开了。
「郁哥,你第一次画这么快诶?」
郁年冷清的眸子罕见的流露出柔和,「因为见到了真正的圆月。」
申乐走到画布面前,聒噪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他脸色爆红,捧着一颗怦怦跳的心,「这比星网上的明星还好看啊,真有这么漂亮的少年吗?」
「不。」
申乐小鹿乱撞的心被泼了一盆冷水。
郁年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比我画的还漂亮。」
申乐震惊:「这这这……郁哥你这还是第一次承认自己画技不够!」
「该说不愧是你喜欢的人吗?」申乐促狭。
「不是我喜欢的人。」郁年撇过脸,语气冷漠,「我还没画完,所以比不上本人。」
申乐只当他是害羞了,在嘴巴前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过了会,申乐又提起刚刚离开的孟煜。
「嘿,那人是真欣赏你,我一开始问他要电话号码,他不愿意。后面怕你出急事的时候联繫不上,又给了……」
郁年一边吃饭,一边听申乐说结交富商,给画卖个大价钱的「宏图伟业」,始终兴致缺缺,直到——
「啊对了,那人叫孟煜,就是一个月前从学校画廊买了你那副《大海》的孟总……」
郁年的筷子突然就摔落在地上。……
时间回到中午。
出租屋寒酸破败,但盘腿坐在床上认真织毛衣的少年明丽动人。
细嫩如白玉的指尖灵活拨动,带着钩针在柔软的毛线中反覆穿梭,一件温暖的暗色毛线衣便如同画卷般在他手上徐徐展开。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少年微微低着的脸,神情专注,目光柔软,浑身都仿佛笼罩在一种与年龄不相符,被岁月洗涤后的温柔下。
「织好啦!」宁阮开心地收针,拎着毛衣的两肩将它挂开。
纹路图案十分复杂精密,却又不显得过分张扬,有一种浑然一体的和谐感……精美得仿佛一件艺术品。
然而最令人惊讶的是——
「居然是渐变色,你怎么做到的!」
系统惊呼出声。
宁阮甜甜地笑起来,「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一个小技巧。」
系统讚嘆半天,忽然观察到不对。
「这毛衣是不是大了?你穿不上吧?」
宁阮笑容忽然滞住,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着手中的毛衣,目光幽幽。
「嗯……我学艺不精,散开重织好了。」宁阮懊恼地笑笑。
「别,你织了好几个小时呢。」系统赶紧阻止他。
「可是我又穿不了,」宁阮无奈,忽然,他眨眨眼睛,「要不送给孟煜?」
「孟煜的身材好像差不多?」系统思索道,「但是剧情里也没这齣呀……」
「算了,放衣柜底下,」宁阮打住这个话题,略显遗憾地笑道,「我还挺喜欢给人家织毛衣的呢,可惜统统你没有实体,不然我给你也织一件!」
系统扭捏道:「其实……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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