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半死不活的喘息着问道：“黄老板愿出多少？”
谢棠感觉袋子被人提起，掂量的在手里颠了颠，似乎在估算重量：“小狗，没几两肉，五十个铜子顶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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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铜？”似乎这价格实在低廉，吕秀才声音里透着犹豫：“我这狗也有二三十斤，开价太少了罢？还不够买我一副药......”
他似乎絮絮叨叨还要议价，黄老板却是不耐烦的丢来一句话：“爱卖不卖！整个集市就我一家肉铺，须知这生意可是好做的？”
“是咧，”阿二帮腔道：“每日杀狗宰羊的我早就腻歪透顶，小狗没肉还费我刀工。”他不怀好意的抄起屠刀，在磨刀石上摩擦出尖利的声响，恶意满满的威胁道：“若把吕秀才你给宰咯，好歹还能平本。”
吕秀才眼神游移不定，额上冒出密密的汗，背后衣衫湿透，他咬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成！五十铜也行，快些拿钱与我。”
“哼！谁知道你这狗哪里来的？也就我好说话，不与你追究这许多。换了别个，你还想要钱？不吃官司都是好的！”黄老板得了便宜还卖乖，嘚瑟的数出几串大钱，一把塞给吕秀才。
那秀才像是对低价亏本已是认栽，来不及点铜钱数量是否正确，兜着几串铜板匆匆忙忙转身就走，似乎见不得屠夫杀生的血腥。
“呸！痨病鬼快滚！”屠夫阿二骂骂咧咧，骤然扯过麻袋看也不看，高高举起就往地上重重一摔！
“唔哇！”麻袋中发出一声稚嫩的惨叫，听上去却像是个几岁的孩子！谢棠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摔断了，脑瓜子嗡嗡的。不过奇怪的是他意识依然清醒，好似摔的不是自己，他像是附身在一个孩子身上，又像是梦境里一般那种隔了一层的意境。
“哈哈！恁他娘的！”阿二嗤之以鼻的取笑到：“这小狗还会学人叫，你别说听起来还挺像的。”
黄老板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你这二货胡咧咧啥？赶快摔死好剥皮取肉。”
阿二也不反驳，高高举起麻袋，往路边的大石头上使尽全身力气再次狠狠摔下。
或许是小狗的脑袋撞到了石头，麻袋逐渐晕染出一片血红，袋里的小狗未能再挣扎，便一命呜呼！感到袋里的小狗不再动弹，已是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阿二估摸着熟悉的手感，知道这狗的确是死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麻烦，预备取出炮制狗肉。
“啊！！！”谁知才打开麻袋，阿二看清里面血肉模糊的尸体，却立刻条件反射般将麻袋一扔，发出一声瘆人的怪叫！
“啧啧！”黄老板不耐烦的呵斥道：“鬼叫什么？这儿又没外人，想吓唬谁呢？”
本来做他们这一行的，动物尸体见得多了，猫狗猪牛羊哪天不杀个几头？的确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此时阿二却如遭雷劈一般圆瞪双眼，浑身颤抖汗如雨下，他抖抖擞擞的指着麻袋，一脸惊恐的结巴起来：“那、那、我看错了......大哥，你去看！我、我不......我不敢！”
不知怎地，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黄老板对自家二弟的作妖十分不满！他恨铁不成钢的冲着阿二点点手指：“哎！你啊，可闹腾吧！”这厮中邪了这是！
做鲜肉这一行的，对妖魔鬼怪本就抵抗力高些，否则老是疑神疑鬼的，生意也不用做了。所以黄家兄弟素来以胆大会做生意横行集市，对区区一具小狗尸体，即便恶心些，黄老板也没觉得有啥可怕。
他大剌剌的跨步上前，抓住麻袋底部向下一抖，袋里的尸体便顺着袋口滑了出来。
“喝！！！”黄老板与阿二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黄老板忍不住抬手拼命的揉搓眼睛，自己这怕不是得了癔症？！怎会看到地上倒出来的尸体，是自家的七岁小儿？！
阿二喉头咯咯作响，似是被浓痰堵住喉咙，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白着脸扑上去，抖着手慌里慌张的翻过小孩的身子。却见他额上被撞出一个大窟窿，白森森的头骨清晰可见，那血黑红中带白沫，似乎孩子的脑花都被摔了出来。
可怜的七岁小儿，居然阴差阳错中被自家叔叔故意打死，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尸身却已凉透！死状如此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啊！”阿二发出不似人声的一声哀嚎，他失魂落魄张惶四顾连声发问：“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富贵儿怎会在此？......”翻来覆去的也就这几句，绝望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黄老板抱着儿子失声痛哭，嘴里含糊的呼喊着叫人立时去请大夫，但他心底其实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小孩已是没救了。登时手脚发软，抱着孩子瘫坐在地。
小富贵是两家人唯一仅存的独子，如今被叔父错杀，黄家将来恐怕是要绝后了。那卖狗的吕秀才算准了阿二杀狗的套路，将他家独子偷出，绑上手脚堵起嘴巴装进麻袋，充作肉狗卖给肉铺。杀人诛心，这招不可谓不狠毒，简直是灭绝人性！
“是了！吕秀才，那痨病鬼......”黄老板到底经商多年，坑蒙拐骗的亏心事做过不少，反过来也可以说他心智较为坚韧。在经过突如其来的丧子打击之后，很快便想起来这事情的起因，均是由于吕秀才卖狗引起的！
“吕秀才......”黄老板嘴里反复不断的咀嚼着这三个字，似乎要把吕秀才咬死嚼碎，吞到肚里才甘心！
他放下孩子，心中有一团血气直冲脑门，为儿报仇的怒气支撑他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招呼阿二一同去找那恶人算账！他们黄氏兄弟什么时候吃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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