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一连五日,赵宗萑都在镇上逛来逛去,没有山匪也没有胡商,他无聊时还会去县衙坐一坐,跟徐县丞下下棋。
李伯的儿子李远,是个有些呆却很勤快老实的人,赵宗萑最近接触下来很喜欢,有时候还会捉弄捉弄他。李远这日正带赵宗萑在街上给秋未晞挑钗子,突然看到门口放了烟弹,赵宗萑就近拉着李远躲到了县衙。
“十四郎,其实我们有时间跑回家的……”李远小声对扒着门缝儿往外望的赵宗萑说。
“那回家还得再回来,钗子我还没买呢。他们多久会走?”
“拿完东西就能走。”
“真的不会到百姓家?”
“不会的不会的。你只要不开门,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你们怎么知道?开过门?”
“他们有一次抓走了王六,然后又放了他,让他带了封信给县丞,说是只要我们照做,他们不害人命,但是为了保证我们不说出去,他们把县丞的儿女掳走了。”
“县丞的儿女多大?”
“儿子也就四五岁,女儿大,女儿及笄了,可聪明了,十岁就能自己上山抓兔子,设计陷阱。我们镇上的人呀都喜欢徐姑娘,还都说不知道谁家的儿郎能娶了这么伶俐的姑娘呢。还有县丞幼子,虽然性格有些骄纵,但毕竟是老来得子,肯定是要惯着的,哎……也不知道在山上得吃多少苦。”
“镇上什么时候开始闹山匪的?”
“四五年前吧……”
“突然就有了?没有点儿什么起因?”
“不清楚……一直在打仗,估计是哪个地方闹了灾吧。第一次来打劫的时候,就几个年轻人,戴着面具,被县丞抓起来了。后来他同伙来给他们救走了。”
“徐县丞现在在哪儿?”
“在里屋躲着吧……刚刚放烟弹他肯定看到了。”
“你去把他揪出来。额……带出来。我给他看个有意思的。”
“哦……”李远乖乖的去后堂找人了。
徐县丞被李远从后堂喊出来,远远就看到赵宗萑撅着屁股扒着门缝儿朝外看,赶忙跑过去把门关好说“哎哟哟,可不能开门呀,那山匪凶悍的很,要是被发现你偷看他们,非得冲进来要了你的命。我县衙里这几个人,哪是这山匪的对手,小公爷快保命要紧。”
“怕什么,也是,冲进来砸坏了东西得多让人心疼,那咱出去看。”
“啊?出去?你说什……”徐县丞‘么’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赵宗萑拿随身的匕首抵住脖子,冰凉的刀柄让徐县丞不禁流下冷汗。
“李远,开门呀~”赵宗萑喊在后边看呆了的李远,李远‘哦’了一声,不明所以,但手脚麻利地把门打开了,正好赶上戴面具的山匪在溜溜达达地挑选东西,看到赵宗萑威胁着徐县丞出来,也一脸懵。
“我们谈个交易怎么样?”赵宗萑胁迫着徐县丞走出去,面对着山匪说道。
“你拿什么跟我谈交易,就他?”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女人,推开前边的几个人,走上前来。
“女的?”李远没忍住说出了声音。
“你手里的钗是我先看好的。”赵宗萑注意到女人手里拿着的,是他刚刚挑好准备送给秋未晞的礼物,我这次走的急,留了个口信便走了这么久,回去总要赔不是的。
“你想拿徐县丞换这支钗?”那狐狸女人不可置信地问。
“徐县丞换不了?”
“可我要他有什么用?”
“嗯……我后悔了,先给你一只胳膊吧。”赵宗萑说着,硬生生掰断了徐县丞的一只手臂。
‘咔嚓’一声,非常清脆,紧接着就是徐县丞‘啊’的惨叫。
“赵宗萑,你个疯子!!!”徐县丞忍不住了,骂道。
“一只胳膊换一只钗,可换?”
“给你!我不同疯子抢东西。”狐狸女人嫌弃的把钗扔到地上。
“捡起来,放回去。”
“你不要得寸进尺。”狐狸女人环抱着的双臂变成了叉腰。
“捡起来,放回去。”赵宗萑声音冷厉,抵着徐县丞脖子的刀又近了一点,吓的徐县丞直叫‘哎哎哎哎~~’
狐狸女人示意旁边的人把钗捡起来,放回了起先的位置。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样我们可以继续谈交易了。”
“你还想要什么?”
“你们抢走的人和东西。”
“就用徐克义?”
“不行吗?”
“他是什么东西。你用他来跟我做交易。”
“他若死了,朝廷新换的官员,会保着你?”
“他又不是诚心保我,不过是担心自己的一对儿女,再来的大人,我就再绑一次他的亲眷就好了呀。”
“若是没有呢?”
“谁会没有亲眷,没有妻儿也会有老母父兄,孑然一身的人考不上功名的。”
“哦~你一个女子对科举制度多有不满呀。”
“女子如何,不满就是不满。寒门子弟出仕多不容易,即使做了官,也都是旁人不爱去的小地方,不爱做的小官。我是女子却也比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看得清积弊。”
“你一边喊着痛恨这些龌龊的制度,一边却在大肆的敛财,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我敛财就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些,我又不科考。”
“你不科考,但你弟弟要科考,你父亲要调任,都需要钱。这镇子小,也没有堪与你匹配的郎君,你一个及笄的姑娘,也得为自己前途考虑了。”
“你怎么知道她多大,脸都没露出来……”李远在旁边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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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呀。”
“啊?我不认识她啊!”李远一听就急了。
“就是你说的。”
“不是……十四郎……我真不认识她……”李远急的快哭了。
“愚蠢……”即使戴着面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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