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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存的规则

当束正羽看到那个堆满了废铁与乱七八糟材料像垃圾场一样的建筑时,他终于知道楚天河说的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记忆中的家虽然空间不大,但是都是干净整洁的。

可是那都是过去了,现在这个脏乱不堪的地方就是自己未来的家。

想到这里,他有些抗拒,但是紧接着就是释然。

他吊着用石膏固定的左手,站在这栋建筑之前。

一路上他看到的都是肮脏的街道,低矮破败的建筑,用不知什么废料搭建的板房,戴着或没戴面具的人们的眼神茫然且阴暗。

还有许多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的人。和他在没有进入这座城市之前见到的繁华之景完全不同,怎么说呢,有一种荒诞的感觉。

楚天河见到束正羽就那么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多少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和楠往下搬他们捡到的东西,一边向束正羽喊道:

“别挡路,我念着你是个伤员才没让你干活,要是嫌弃我这里你就去大街上去蹲着,我救了你可不是为了让你站着浪费资源的。”

束正羽沉默着为他们让出了道,看着他们两个一点点的从车上搬下各种材料。

有些东西他能感觉到无比的熟悉,那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苍穹城市里的残骸废铁,但是此时它们已经成为了废品,就被随意丢弃在这垃圾场一样的院子里。

眼泪夺眶而出,这是他除了见到外面世界外,第一次为过去流出的眼泪,他怎么说还是一个孩子,经历了这一切,沉重的痛苦把他压垮了。

楚天河和阿楠发现束正羽在哭泣,也默默停下手中的工作,楚天河倚靠在正在搬运的材料边,擦去前额的汗珠,点上一根烟草,掀开面具的下半部分,狠狠吸上一口,随即,吐出烟草的气息像叹息一般。

忙活了大半夜,楚天河和楠总算把这次的收获打点完毕,用尽力气把已经哭得脱力而睡去的束正羽搬进了他们的家里。

待束正羽醒来,即便楚天河戴着面具,他也能听到那如雷般的鼾声。

他环顾四周,即使在这建筑之内,也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看上去自己睡的床铺也是楚天河他们临时清理出来的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

楚天河此时就睡在一堆还算柔软的废料之上,而阿楠则窝在角落里。

束正羽发了会呆,再次梳理起自己发生的一切。

现在他已经到了世界树之城,这个新世界的核心之城,他要用尽全力,穷尽一生去向迁移者复仇,但是怎么做才能做到?他不知道。

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并且对拯救自己性命的两人报以恩情。

他努力从床铺上下来,过程中碰倒了一些东西。

但即使自己发出了这样的动静,楚天河他们也只是嘟囔了两句梦话翻了个身,见状,束正羽便放心的下床,扶着周边的东西,摸索着向外走去。

这里的东西层层叠叠,简直像一个迷宫,束正羽走了几步就险些被什么东西绊倒。

于是他放弃了向看起来像出口的地方走去,而是用仅剩能用的手打扫整理周边的东西。至少生活的地方不能那么脏乱,他是这么想的。

也就在他忙活了一会之后,见楚天河他们迟迟未醒,他开始向房间另外一边清理。

相比较堆积着成堆的废铁材料的地方,另外一边更多的是用铁架较为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晒干的草叶一类的东西。

而到了更深的地方则是有着难得的清洁空间,这里有着一张用铁皮制作的躺椅,在椅子之上还有这他没见过的透明东西。

束正羽忍着好奇没去拨弄,继续向另一边走去。

这个房间的末端是一面墙,但是上面有着一个用厚厚的铁板封住的地方,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声音突然吓了束正羽一跳,这声音刺耳而急促。

但是一会就停了下来,束正羽疑惑的向那里靠去,正在他在找铃声从哪里传来的时候,铁板突然被人狠狠敲着,束正羽顿时被吓得向后退去。

“楚天河,我知道你回来了!快开门快开门!”

铁板外传来一个凶狠的声音,而敲铁板的声音却没停下。束正羽正想去叫醒楚天河,刚回头只见楚天河已经揉着睡眼稀松的双眼站在身后,打了个哈欠说道:

“别吵,你知道我昨晚忙到什么时候才睡好吗?”

他走到铁板之前,也不知道按了什么,铁板嘎吱嘎吱向上升上去,刺眼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新鲜的空气将屋内污浊的气息都冲淡了一些。

这时候束正羽看到门外是一个满脸不耐烦的壮汉,见到楚天河,表情瞬间变得谦卑起来:

“我就知道楚天河医生悬壶济世,在我们下层一等一的大好人。”不知道是不是束正羽的错觉,这个人的眼睛居然是诡异的金色。

见有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在看着自己,壮汉脸上露出意外之色,他指了指束正羽:“又一个?你就不怕.....算了,还是个残疾,唉.....。”他叹了口气。

楚天河像是没听到,从身后的铁架上拿出一些晒干的植物,用某种工具碾碎之后递给他:

“这是最后一次剂量,这不是警告,我只是通知你,如果你树化之后,运气好只是截肢,运气不好你也知道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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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接过之后,马上嬉皮笑脸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给你果实,我把我所有的果实给你就不会有问题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瘪瘪的布袋,里面就是束正羽在车上看到的圆形果实,世界树的果实。

楚天河一把夺过布袋:“成交。”他也不待壮汉说什么,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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