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供暖两个月了，陈的心里已经不再幻想哪天上面能发发慈悲，给房间供点暖。
从煤矿坑里回来，大伙裹着厚厚的衣物躺在清扫干净的地上，墙边的年轻姑娘呜呜哭着，众人虽然心烦，但也没多余的力气去搭理这个烦人的家伙。
姑娘的男伴把手撑在墙上，她的脖子在男子双手之间。
男子有些生气，用音量很小的凶悍的声音说：
“（塞尔维亚语）很多遍了！你清醒一点！你不是一个公主！你的父母死了，没有人再为你的不该有的虚假的公主生活买单了！醒醒吧！不然你就活不成了！”
姑娘听到这话，很生气，用手去打他嘴，用头去撞他胸，小声地但很生气地叫他这个庸俗的混蛋滚开。
男子没有听话，还继续对她凶：
“（塞尔维亚语）你要死是不是？你要死是不是？你再偷懒他们会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蠢货！”
姑娘去咬他手臂。
男子把她顶在墙上，双手按住她胳膊，任由她咬自己，说：
“帕皮克，求你了！你不要这样！认清现实好吗！你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了！除了体力和身体。别再这样了！队长已经找我谈了两次话了，如果你再不接受思想改造，就会变成一个对帝国毫无价值的人了！你能知道那样你会怎样，对吗？我的怕皮克。”
姑娘流着泪，她不再咬他手，她似乎平静了，说：
“（塞尔维亚语）以后都过着这样的猪狗不如的生活！活着又能看到什么希望呢！有什么盼头呢？我宁愿在煤矿洞里点燃一枚火柴，让这些苦难的人去解脱，让这个罪恶的地方去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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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放松了她的身体，他流出了早藏在眼中的泪水，说：
“活着就是我们该去期盼的！相信我，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掀起大的风浪！”
男子声音极小地贴在她的耳朵上，说：
“元首活不久了！”
姑娘没什么反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
可能是以为她没听清这句话，男子再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元首活不久了”
“我早就听见了，就算他死了，也会有下一个他来让所有人当牛做马！”姑娘说。
男子见她语气正常，思维好像也正常了，姿势站的也像个这儿的正常人了，就也摆正成正常的姿势和她说话：
“你错了，下一个元首看到他因为按照这种‘理想’而让每一个人都苦不堪言而使自己被推翻后，必然不会完全效仿！拥有枪的人将会获得舒适的生活。”男子说。
“那样我们还不是当牛做马吗？”女子说。
“你相信我，我会往上爬的，我已经听上面的兄弟...”他继续说。
“相信我，你好好活着，我保证你不会永远挖煤。”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姑娘盯着别在男子棉衣胸兜上的笔。
“你去好好爬，我不适合这儿，我很累，很累，我想父母了，死亡是一个温柔乡，那儿有美丽的童话，那儿有慈祥的上帝！”姑娘说。
“你还能站在这儿哭泣，你有的是力气，坚持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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