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十,莫然带着唯一的员工苏婉儿已经出门两天了。马车疾驰而去,逐渐接近迷雾山脉边缘。雾气逐渐散开了,视野逐渐明朗。马车的车轮卷起一地的金色,诉说着岁月的宁静。前提是没有苏婉儿这个员工在的情况下。
‘喝’,伴随着一个喝声,车内的苏婉儿给了正在驾车的莫然一拳,正中脊背中心。
“苏婉儿,你是不是有病?”莫然咬着牙说到。
“谁让你把耳朵封起来了,想叫你只能依靠暴力。”
“那还是我的不对了?”
“肯定啊。你想啊,你要是不封闭耳朵,我就不会用拳头叫醒你。归根结底还是老板你的错。”此时车内的苏婉儿笑得仿佛是一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行了,叫我什么事。”
“老板,我好无聊啊。要不我们聊聊天吧?”
“聊什么?”
“比如你为什么在这个大山沟沟里开这个小店?是不是在外面犯什么事了?还是外面有什么仇家?你的家人呢?你去参加婚礼的这个朋友是在哪里认识的?长得怎么样,帅不帅?·······”
“你怎么能有这么多问题。”
“大概是求知欲比较强。”苏婉儿回答道。
“我看是你八卦的心比较强。”莫然说到,“算了,闲着也是闲着,今天我就和你好好聊聊。
我和吕兄大概是在两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到临安城采办一些东西,回来的路上被人打劫了,被路过的吕兄救了一命,就这么简单。
“那吕一平是什么人?”
“他啊,算是一个讲义气的热血笨蛋。没脑子,好骗。”
苏婉儿一阵无语。
“至于为什么在山沟里开店,很简单,我喜欢安静。外面太乱了,在这个小山沟开个店,适合养老。而且,我一没犯事,二没仇家,倒是你,我看你也不像是迷雾山附近的人,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啊,我是个孤儿。以前随着一个捡垃圾的婆婆生活。后来婆婆走了,我就四处流浪,直到遇见了老板你把我收留了下来。”苏宛儿说到。
如果不是苏婉儿佩戴的首饰出卖了她,凭借她这真诚的语气。莫然也许就相信了。但是以他给苏婉儿开的工钱来算,单单她佩戴的那枚发簪,苏婉儿至少在他这里打工十年才买的起。‘罢了,她不想说就算了。’莫然心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天色逐渐暗淡,雾气又重新遮蔽了视线。
“吁~~”莫然拉了拉缰绳,马车逐渐停了下来。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凑活一晚吧,明早赶路,大概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达临安城。”莫然对着苏婉儿说到。
“好”
四处捡些木柴,生气了火堆。莫然从包袱里拿出了干粮递给苏婉儿,“凑活吃吧,明天到临安就能吃饭了。”
苏婉儿接过干粮,拿出水壶喝了口水,一句话也不说。这个反常的表现属实把莫然吓到了。‘这完全不是我认识的苏婉儿啊’,莫然心想到。‘从下午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完全不像她啊。’
“老板”苏婉儿抬起头。
“嗯?”
“你的家是不是距离这里好远啊?”
原来苏婉儿从下午开始,一句话不说是因为这个。
“我怎么可能没有家人!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莫然回答道。
“那他们在哪?”
“他们啊,离这里很远很远。或许这一生也无法与他们再次相见了。行了,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那老板晚安。”
“晚安”
苏婉儿回到了马车上,躺下来想着莫然刚才说的话:‘很远很远,看不见了’。小姑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很远很远,老板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此时的苏婉儿躺在车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车外的莫然靠在了一棵大树旁边,树很大。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邻居家门口的臭椿树都没有这棵树这杨粗壮。抬起头看看天空,想要费力的从雾气之中看到一点星光,可惜只是奢望。
“真不知此生还能否回到那个每天挤着地铁的世界”。莫然感叹了一声,背靠着树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车内的苏婉儿还在安睡。莫然见状也没叫醒她,解开缰绳,拍了下马,慢慢的向前驶去。
“老板”
“嗯,睡醒了。”
“到哪里了?”
“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临安了。”莫然说到。“进城后,我就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苏婉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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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低调,二还是低调。我们只是来这里过路,不要和任何人发生冲突,明白吗。”
“好”
‘这个苏婉儿坏掉了,’莫然心里想着,“平时的女汉子竟然转变性格了?”
一路无言,直至临安城下。
吁~~
“到了,”莫然回头对着苏婉儿说到,“你是下来走走还是继续在车上坐着?”
“车上”
“好”
来到城门口的关卡处领了两张暂时居住凭证,凭借这个莫然和苏婉儿可以在临安城内四处走动,方便住宿和采办。
牵着马车走进城内,和两年前莫然来到临安城时没什么区别。依旧还是遍地的武馆,迎面吹过来的空气夹杂着各种打斗声以及浓烈的汗味,无一不表明着临安是一座尚武的城市。“所以说,还是山里面安静啊。”莫然感叹了一声。
牵着马车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个小巷,胡同的尽头有一个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的小店,小店名为劝善斋。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大概只有老板才会知道。
“有人在吗?”莫然敲了敲门。
“来了。”随着屋内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店的们被打开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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