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船行进了不到半个时辰，二殿主陈也缓缓起身：“我们到了。”
三人走出大殿，站在甲板上，低头便能看见一座闪着晶光的都城。
那便是蜃都，位于东海万米之下，其大小约相当于三个天元州。
蜃都一砖一瓦，皆用东海深海之处特有的不灭晶石制成，光建造蜃都外围城墙就用了数年之久，整个蜃都建成，耗时近百年。
虽然在前世已经在游戏中见过，但此时此刻身临其境，看着那艺术品一般的城池，林慕凡还是惊叹于东海海族的鬼斧神工。
巨船靠近蜃都，富丽堂皇的城门自动打开，两边各站着一个手持银枪的护卫，朝巨船抱拳行礼。
“恭迎二殿主回城！”
陈也道：“下去吧。”
三人同时闪身下船。
两位守卫朝陈也弯腰，又朝魏南鲤林慕凡抱拳：
“见过万鳞城主，林少侠。”
林慕凡看了陈也一眼，后者眼神得意：“你们登船的那一刻起，城中守卫便已得知你们的身份了。”
“原来如此，倒也方便。”
入得城去，周围来来往往的尽是修成人形的海族，见到陈也等人无不驻足行礼。
林慕凡暗道：“看来这里是蜃都东面，以人形海族为主。”
蜃都建成之初，便殿主划下一条线，东面人形修士群居，西面则主要居住尚未化形的万千海族。
蜃都以东面为尊，东面海族可以去西面，但西面海族未修成人形之前，则不可擅自越界。
三人一路畅行，前往蜃都水晶宫。
水晶宫由极品不灭晶石制成，自建成那一刻起，数百年来从未熄灭，如同深海之下的一棵明珠。
偌大的宫殿内，除了王座之上身穿金衣的男子之外，再无其他人。
二殿主踏入其中，不由得轻“咦”一声。
“大哥，其他人呢？”
蜃都大殿主方川斜靠在座椅上，侧头枕着自己的拳头，闻声睁眼看了看，轻声道：“和那些家伙吵了一架，将他们轰出去了。”
林慕凡魏南鲤一脸茫然。
陈也大踏步走近方川，笑呵呵道：“嗨，大哥何必与那群呆瓜一般见识？”
魏南鲤高声道：“何事让大殿主如此忧愁？”
方川看向两人，坐直身子。
“一些蜃都内务，不值一提。”
他话锋一转，问道：“二位到我这蜃都，所为何事？”
魏南鲤面露微笑：“大殿主何必明知故问。我万鳞城如今是何光景，你不会不知晓吧？”
方川叹了口气。
“魏城主，此时已非五百年前，东海万千海族，我蜃都只统领半数，就算你城中百姓受海族之难，本殿主也无能为力。”
魏南鲤皱起眉头。
林慕凡心中突然响起少女的声音：
“不对劲。”
“嗯？”
“在我印象中，方川并不是性情凉薄之人，万鳞城蜃都数百年为邻，他帮助过我很多次，像今日这般问也不问直接置身事外的，还是头一次。”
林慕凡暗暗沉思。
在他的记忆中，殿主方川温文尔雅，也不会是能把海族族长赶出大殿的人。
“莫非东海海族有所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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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鲤摇头。
林慕凡想了想，上前一步。
“方殿主，之前在东海，我二人遇到了一个能以醉海露命令海族的男人，不知阁下是否听说过这等人物？”
“以醉海露操纵海族？”方川看向魏南鲤：“那不是万鳞城的手段吗？”
魏南鲤皱眉道：“我万鳞城的醉海露只会让浅海的鱼类入醉，根本达不到将其操纵的地步，刚刚那个家伙定是有什么别的手段。”
方川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本殿主从未见过此人。”
魏南鲤轻哼一声：“那家伙就在蜃都外围兴风作浪，你身为殿主居然一概不知？”
方川轻笑一声：“东海那么多海族，生死对错岂是我一人能管得过来的？魏城主，万鳞城的那些渔民，你也有不少是叫不上名字的吧？”
“我...”魏南鲤一时无言以对。
林慕凡暗叹一声。
从对方的态度看，这一趟是白来了。
陈也左看看右看看，笑道：“如今那人来历未明，未必不在蜃都管辖之内，大哥你稍事歇息，我与他们详细问一问。”
方川无力地摆了摆手，闭目不言。
魏南鲤见对方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正打算骂几句，二人眼前直接闪过一层海水。
少倾，海水散去，二人才发现已经身在宫外。
这是陈也的“海牢之术”，全力施展之下，可将人不知不觉中挪移百里。
魏南鲤转身看着陈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也摊手：“你们也看到我大哥如今的样子了，只是这蜃都的勾心斗角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如今实在没精力再顾及万鳞城。”
魏南鲤面带愠色：“蜃都中究竟发生何事？竟让方川如此消沉？”
她不是为蜃都不肯伸出援手而怒，只是看不下去方川那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姿态。
多年前，这位大殿主可是能将万鳞城渔民视若己出，像对待蜃都百姓那般对待他们的。
陈也抬头看着漫天蓝海。
“不是蜃都发生了何事，是整个东海。”
“东海？东海怎么了？”
陈也道：“五百年前，龙界被碎，不少古龙堕入神州，你们应该知道吧？”
林慕凡心中一动：莫非又与古龙一族有关？
“知道又如何？”
“古龙之一，便是从龙界直接砸入东海之内，血肉骨骼，悉数融入东海，消失不见。”
听着陈也的描述，林慕凡突然想起上官欣玥说起的龙浦江。
莫非龙族自龙界堕入仙界，都会直接融入山河湖海？
“自那之后，万千海族当中，有不少族类的血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强化。”
“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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