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曹拜民黑着脸，轻喝道。
“……”
“是因为那个叫沈芸娜的沈家人吧，她是你的恩人，或者说是你的爱人”老马冷哼一声。
“你怎么知道的！”曹拜民大惊，后退一步脸变得煞白。
“前几日我救了个沈家老仆，如果没有那个老仆，你现在就只是一具尸体了。”老马正色道。
“是鬼伯？！”
老马摇摇头，“你不用纠结这些，曹拜民，如果你还有心的话，你就应该好好想想自己拿着越影监的队徽被称作越影人都干了什么事，间接性害死了多少人……”
“我的所作所为从来不奢求原谅，如今沈家已经威胁不了我了，还请组织给我曹拜民一个机会，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我不会让战友白死，我一定会推翻沈家，还泉州人民一个公道。”
曹拜民掏出一块令牌，递到了红木桌上，此令牌乃是越影监队徽，他将此等物品归还已经证明了他的决心，“在此之前，我自愿接受越影监的惩罚，不管怎样我都会全力协助越影监，将我所知晓的所有事全盘托出，我也会亲自与沈家做一个了断。”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一切的一切都在总部的掌控之中。”老马满脸皱纹的脸开始舒缓，“别说组织不给你机会，在保沁县望远峰刚刚兴起了一批山贼，总部已经查过，这个山贼的背后大概率是沈家操控的。”
老马咧嘴一笑，那一抹笑别有深意，
“沈家想要借山贼之手洗劫保沁，如今华乐村、牛栏村、新丰村都已经遭殃，大量村民被沈家以雇佣的名义带进各行各业，沈家付着最低的薪酬让他们干最脏最累的活，沈家现在想要的不止有掌控柳案，他们现在想要掌控整个泉州！”
老马将队徽推回给曹拜民，
“这只是小道消息我们现在还缺乏有效证据，组织还需要你。
所以这次任务将是全体出动的大任务，到时我们将兵分两路收集证据。曹拜民你带着情报队和三位新人先到保沁落脚，之后的事听从组织安排，而我会带着内编队其余成员到柳案周边村庄走访，明日你便把四队全员聚集，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
曹拜民仔细听着生怕停漏了某处，待到老马说完，他满脸愁容，低喝道：“都多余了，我造的孽我自己偿还，不拖累别人，明日我便将那山贼屠尽，凭我手上的证据足矣让沈家消失在泉州。”
“你手上能有多少证据，又能给沈家制个什么罪我尚不清楚，但你得知道沈家制霸柳案这些年背后不可能没有大人物，你若这样做，届时沈家必定找上我们越影监。
越影监已经不比从前了，如今一个刺史就足够我们地方机构喝一壶，如果你一意孤行得罪了某个大人物，他找上的还是我们越影监，刺史级别的人先斩后奏并不是没有可能，你这样做把我们越影监的安危置之和处。”
“现在只有按我说的做，积累充足证据然后交给总部处理，亦或是查清沈家背后是否有人掌局，然后交给泉州刺史处理，不管怎样我们的任务都只是收集证据，我们地方机构没有能力私自了解这等案件。”
“你若执意要去，我们越影监也留不得你，你自己看着办。”老马放下竹简看着曹拜民站在原地，继续说道：“既然选择了我们你就要对你的战友有信心。通知越影监全体成员放下手中进行的案件，全力主攻沈家。”
“……”
曹拜民默不吭声。
接着老马又拿起毛笔在一块竹简上写着什么，“三位新人的信息我已经登记，直接叫他们去领队徽就行了。”
“你还有事？”老马瞥了一眼曹拜民。
“鬼伯现在在哪儿？”曹拜民立刻回答。
“你以为的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负重前行，很遗憾那位老哥哥虽说被我救下了，可沈家还是要了他的性命，他的尸体已经被我葬在了寿星街后街，如果你认识他的子女那便转告他们吧。”老马轻叹一声，他这辈子看惯了生死，内心并没有太大波澜，他只感到一股无力感。
年轻时他也曾是志向高远的少年，从战场上回来之后便看透生死也不再是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可能是从军的经历让他的变得疾恶如仇。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好事做多了难免被某些势力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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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几年前，老马四十多岁，已经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每天为生计奔波也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空落一身好武功，无人知晓。
那时也没有想这么多只想平平稳稳的过日子，膝下有儿女肩上有父母，虽说劳累但也生活的幸福。
有一日，老马一如既往的前去铁匠铺打铁，那一日夜晚来的很快，老马回到家时，他的世界都变得黑暗，居住多年的茅草房被烧成焦炭，妻子儿女尸首异处被丢到荒郊野外，父母亲戚也都被投入河中，凶手却还逍遥法外，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去找过凶手想要讨一个公道，可却被废了半生修为，他去找过地方父母官员，可官员欺软怕硬怕权怕势，到头来自己惹了一身晦气。
那一段时间老马整日醺酒无度，不知道过了多久仇家覆灭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可他发现那所谓的仇家背后竟还有指使者，那便是如今沈家的上一代家主。
老马这个人很理智，为了报仇他通过年轻时结识的朋友加入了越影监，十年越影人只为复仇，虽已年老，老马却始终忘不了那一日。
如今，回到泉州回到柳案，有了推翻沈家的机会，老马是比谁都要激动和着急。
曹拜民沉默了，趁着老马不注意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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