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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上的布巾因晃动而滑落,露出半阖的双眼,眼里一层水雾要掉不掉,一对上赵亭的视线,便似被烫到般,快速撇开,但下一刻又在顶弄下惊慌地收回来,双手抵在赵亭的肩膀上,想稳住身体,又被颠得环住赵亭的脖子。

赵亭埋首在陆延陵的胸口前,舌齿并用地吮吸、啃咬,一路延伸到下巴,舔舐了片刻,转到耳垂,仿佛爱不释手,身下不停动。

「师兄明明就很喜欢…」赵亭呢喃着,把陆延陵当成一个大型布娃娃摆弄,要将他嵌入骨血里似地用力缠绕着,攻势也从之前的有条不素变成了没有节奏的急切、迅猛。

陆延陵止不住破碎的呻吟,因快感而聚集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双腿盘在赵亭腰间,双手从赵亭的颈间滑落到肩膀,抱不住了一般,落到后背。

赵亭的后背不过于雄厚、也不过于细瘦,而是精壮,穿上衣服只觉得瘦,一脱下来便能瞧见上面覆盖的一层肌肉。

当他退出,后背便会稍微拱起来,再插进去时,后背会垒起明显的肌肉,汗水从他髮根渗出、滚落,沿着背部肌肉线条滚落,偶尔烫到陆延陵的指尖,伴随射进去的精液,止不住的从指尖抖到了全身,惶恐叫他想躲,却被赵亭死死搂住,与他四肢交缠,恍惚产生一种连理枝的错觉。

而当液体浇灌进身体内部,无端叫他联想起四年前的交缠,又叫他想起得知有了赵慕黎的那日、以及生下他的那个雨夜。

从白天到夜晚,从晴天到暴雨,痛到几乎要死去,又在划拨雨夜的哭声中惊醒,恢復体力,心中涌起奇妙的感觉。

那是孑然一身的他,将与赵亭纠缠一生,理不清、剪不断,再也没能洒脱。

陆廷陵环住赵亭的肩膀,咬下去,很用力,铁锈味蔓过唇齿、滑过舌尖,流进了喉腔,仿佛子啊肺腑之间翻涌,最后流到了眼眶,化成滚烫的泪珠,洒在赵亭的后背。

赵亭顿了下,却再度兴奋。

陆廷陵咬住他的肩膀不放,含糊间骂了句:「禽兽。」却也放鬆了身体,配合赵亭的放纵。

——就当他欠了赵亭的吧。

因一窝吃了药的兔子还在观察中,平药师便留在荆州。

兔子大了肚子,平药师反覆检查它们的性别,又反覆摸它们的兔子,研读兔子的习性,找来养兔子的询问,一开始以为是假孕,便没有再在意了。

关键是此前给它们吃下的药,测不到什么剧烈反应,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药。

直到某天凌晨,起床的平药师发现笼中凭空多了一窝刚出生的兔崽子,而雄兔们的肚子瘪下去、假孕反应全部消失。

挠破脑袋冥思苦想了两天的平药师大惊失色,赶紧收拾行李,赶回京城,急得忘了还能飞鸽传书。

第13章

郡主府东院。

东院主屋正厅坐着个相貌明艷的妇人,脸上虽有些岁月痕迹,却不掩其风华,更因多年掌权而使得威严颇重,叫人不敢冒犯。

她左边的座椅上坐着个身量颇高的男人,身上浑厚的气势掩盖住英俊的相貌,令人一见便只留下不可直视、不可得罪的印象。

此二人便是宁康郡主和威武候。

堂下跪着一人,正平静地陈述荆州之行的前因后果,「……世子再遇故人,为其付出甚多,最后仍被背叛,心碎神伤,险些命丧黄泉。」

威武候猛拍桌子:「陆氏贼子,欺人太甚!那贼子呢?可千刀万剐了?」

堂下人:「被世子带走,就、就藏在西院。」

「藏起来?做甚?」威武候皱眉。

堂下人询问:「您是要粗俗直白的说法,还是文雅隐晦地暗示?」

「啰里啰嗦做什么?左不过是那贼子被五马分尸挫骨扬灰,老夫行军打仗见得少了?和我说事,委婉个屁!」威武候大咧咧,余光一瞅老妻,连忙换了语气:「郡主是斯文人,才情过人,听不得血了哗啦的污糟事,你文雅点。」

堂下人:「洛浦乍阳新燕尔,巫山行雨左风怀。愿言捧绣被,来就越人宿。」

威武候并非目不识丁的武夫,但确实不太爱舞文弄墨,若是圣人之言还能明白,这些淫词浪句却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向郡主寻求答案,却只见闭上眼睛的老妻。

郡主睁开眼:「罢了,亭儿开心便成。」

她有一腔忧虑,没表现出来。

威武候仍是云里雾里,闻言点头,颇为赞同。

本以为到此便是结语,不料堂下人一脸不知该说不该说的犹豫,叫郡主看出来,当即冷脸:「还有话藏着没说?事关世子,你当知无不言!」

堂下人一咬牙说道:「我曾听到世孙亲昵地喊陆延陵为父亲,当时世子就在旁边看着,并无任何阻拦之举,似乎乐见其成。」

威武候:「陆延陵不是亭儿的仇人?怎么还让自己儿子认贼作父?」

郡主脸色不好看,直直盯着堂下人的眼,语气极为沉重:「亭儿重情,男人都对少年一段情恋恋不忘,尤其爱而不得,待年长些,有了机会,便不择手段非要得到,你说是不是?」

堂下人聪明,明白郡主话里的深意与期盼,奈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居□□。他闭眼,视死如归般说道:「属下觉察到异常,仔细观察过,世孙与陆延陵确实生得……十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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