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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太平盛世

大夏国元祐五年二月二十二日。午后,大夏京都栎阳城内一个人群熙攘的十字街头。

今日是大夏国踏青节假日的第一天。一场春雨刚刚过去,天气放晴,街边的棵棵柳树垂下如瀑般稠密的枝条,黄嫩柔软的枝条随风轻摆,一如身材曼妙的少女般摇曳生姿;大夏国的百姓们神色悠闲地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徜徉在繁华的街道上,整座栎阳城里一派风和日丽宁静祥和的气象。

春日暖阳下,一群形色各异的大夏国百姓围在一个衣着褴褛的老道身边,正饶有兴致地听着老道说着什么。

老道约莫六十余岁,虽然衣着破烂却生的皓首白眉仙风道骨,尤为引人注目的是老道的两道白眉,那眉毛根根竖起朝天刺去,将老道衬托得俨然一副狷狂高人的模样。

老道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双眼望天侃侃而谈:“……正所谓泰极生否,大夏国立国八十五年,一直国运昌隆,然牝鸡司晨必生祸端······””

说到此处,老道忽然把嘴一闭把眼一眯卖起了关子。

一位常听老道“参悟天地机密”的中年男人会意,立刻将手中用油纸包裹的烧鸡撕下一只大腿来递向老道,又对着老道脚边的一只破瓦盆向围观的众人努嘴示意。

众人从怀里摸出三五不等的铜钱投向瓦盆,老道接过鸡腿张嘴大嚼,铜钱“叮当”落盆之声中,一只肥大的鸡腿已经没入老道口中。

一个半大小子忍不住说道:“疯道人,鸡腿也吃了铜钱也进盆了,接着说啊,对了,什么叫‘牝鸡司晨’啊?又为什么会有灾祸呢?”

老道意犹未尽的吐出鸡骨,翻翻眼皮说道:“没文化真可怕!‘牝鸡司晨’者,就是母鸡打鸣也!母鸡打鸣,公鸡下蛋,此为扭转阴阳扭转乾坤之举也!如此倒行逆施岂能不生灾祸?”

围观众人的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又深表同意的神色,随即又紧张起来,纷纷往四下探瞧,脸上多出几许畏惧的神情。

那半大小子似乎没注意到众人的表情,不知深浅的驳斥道:“简直胡说八道!母鸡怎会打鸣?你倒抓来一只母鸡打个鸣给咱看看,真要抓来我把自家房子抵给你!”

说罢,半大小子瞥了老道一眼,又用得意洋洋地目光扫视着围观众人,那神情仿佛自己是一名戳破天大谎言的有功之臣一般。

老道不屑一笑,弯腰将装钱的瓦盆拾起,转身欲走。

见此情形,刚才给老道鸡腿的中年男人急了,对着半大小子大骂道:“你这黄口小儿捣什么乱!爱听就听不听滚蛋!”

一边骂着,一边拦住老道央求道:“疯道长,莫要听这黄口小儿胡吣,他毛都没长齐,你和他呕的什么气来?我们可都信服道长,对道长一心虔诚啊。”

众人一边对老道诺诺称是,一边嫌恶地瞪着半大小子,半大小子见犯了众怒,把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众人的态度极大地满足了老道的自尊心,他“哼”了一声,拿腔拿调地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已经吐露了许多天机,你们还要我说什么?”

中年男人干脆地把大半只肥鸡塞进老道怀里,满脸堆笑地说:“疯道长,我们都知道现下是‘牝鸡司晨’,您说了等于没说,还请疯道长说说到底会有什么灾祸,我们平头百姓又有什么办法化解灾祸保全身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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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疯道长,您倒是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开解开解啊······”围观众人纷纷附和,满脸期待之色。

老道瞅瞅怀里的肥鸡,又眯着眼将手里的瓦盆晃了几晃。

众人咬咬牙,又各自摸出三五铜钱丢进瓦盆中。

老道慢条斯理地啃净鸡腿,轻咳一声。

众人将老道围得更紧,脸上的期待之色更浓。

老道翻翻眼皮说道:“若问有何灾祸,我只能告诉你们,事关国体兴亡,不可再说,你等自去体会!至于如何破解,一要看你等自身命途以及福报深浅,且日后不但要多行善事还要多储粮食;二要看天意,看上天何时放出三煞之劫,唯有经历三煞之劫方能解大夏国动荡之厄,方能解大夏国百姓之灾······”

阳春暖阳下,一众人的心里却被老道的一番话说得如寒冬腊月一般冷彻,脸上纷纷变了颜色。

“疯道长,莫要再说了,你可是越说越玄越说越疯了,这些话若是被我等传到官府去,你这条疯命还保得住吗?”刚才那个半大小子又按捺不住,开始出言不逊。

老道诡异一笑,说道:“你既然知我叫做‘疯道长’,难道不知我说的全是疯话么?再者,依照大夏律‘谤国者与听闻者及传播者同罪’!你在此听了半天,你可知罪?”

半大小子那青涩的面皮立刻变得煞白,嘴里嗫嚅着不敢做声了。

众人正听到紧要处,恨他屡次打断话题,听了疯老道的话更是纷纷撸起袖子恐吓道:“毛三儿,你小子要敢告到官府,我们就说这些话都是你小子说的,到时看官府如何杀你全家的头!”

半大小子的脸儿更白了,低着头灰溜溜地躲到一旁。

众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转头纷纷追问老道:“疯道长,快给我们说说,“什么是三煞,三煞之劫又是怎样一回事?”

老道很满意众人对半大小子的态度,悠然说道:“三煞者,乃是对映天地间神、妖、人三界之煞!神煞,高高在上,威严不可犯却孤傲清冷;妖煞,乖张暴戾行事阴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人煞,遵行天道和谐万物。唯有此三煞同时出现,与混乱之世抗争并相互缠斗,方能解乱世之危厄,拯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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