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
神明的小脸皱起来,她怎么无缘无故又被骂了。
「他说什么你都信?你也没有亲眼见过。狗又不会说话,它难道跟顾瑞麟说它想你?」
江乔表示:「万物有灵,我听得懂。」
她额头突然被搭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纪枯疑惑地收回手:「也没发烧啊……」
江乔:!!
她生气了,纪枯无奈跟着她。少女穿的鹅黄色的裙装,在混乱嘈杂的市集中就像是误入此地的仙子,引来了暗中不少视线的侧目。
少年敏锐地同暗处的生物对上,吓得恶意瞬间消散。
魔术师收回威压,随便摆弄着自己的布偶猴子,看着江乔对卖冰糖葫芦的摊贩又起了兴致。可是少女显然遇到了新的苦恼——她没有钱。
娇气的姐姐好像把刚才的气都忘记了,甜甜地笑着凑过来问他要银子。
纪枯翻了翻,从小猴子身上找到了十枚铜板。
江乔:……
她嘆了口气:「不够吧。」
纪枯诧异:「你从前都是给银子?」
「顾厌离付的钱,我看他是这样啊。」
生在边境混乱领域的魔术师难得沉默了,他咧嘴露出小虎牙,揉了揉蠢姐姐的头:「他病的不轻。」
他自然地拉起少女的手,然后用一个铜板买到了三串糖葫芦——他一串,她一串,布偶小猴子一串。
江乔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了。她崇拜又深切的目光把纪枯看得脸一红,不过带着面具,他心态坦然地拉着她又逛了一个糕点摊。
一份藕花糕是3铜板。
江乔看了看老闆,又看了看「有钱有经验」的弟弟,准备自己从小猴子身上拿3枚铜板。
纪枯淡定:「只剩下一枚了,老闆开个张吧。」
神明:???
谁料老闆真的将刚出炉的交给了她。
少女恍恍惚惚地把纪枯拉到一旁,磕磕绊绊:「你…你骗人。」
老成的少年骗子毫无愧疚:「这叫计谋。」
他长在东西大陆的交界处,鱼龙混杂,别说是砍价——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都不算稀奇。他看着目光渐渐灼热的少女,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他又带着江乔用一枚铜板买到了顾厌离一袋银子买到的东西。
抱着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窗花、珠钗、水粉还有团扇的江乔傻眼了。
神明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弟弟,你好厉害。」
被夸的魔术师神色不变:「是顾厌离有病。」
他心里笑的打滚,七皇子这个蠢货想表现自己财大气粗哄美人一笑,殊不知他讨好的人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物价是什么样的。现在显得像个有病的冤大头。
骗子少年毫无廉耻之心地在少女面前表达了对七殿下精神状态的担忧。
「他这样花钱,以后江山给他都要被败光。」
好像很担心国家社稷一般,纪枯沉重地摇摇头,用余光瞥见江乔也颇为忧虑的神情,心里的邪恶小人又一次笑的猖狂。
他们最后来到了古董字画摊。
一个被放在精緻匣子里的宝瓶标价一锭金。
而纪枯只剩下一枚铜板了。
江乔看了那个瓶子几眼,老闆立刻就谄媚地迎接上来:「贵人喜欢?这是西大陆来的东西呢。算是个小法器,只是年头久了…是前朝流下来的。」
他是浸淫此道的行家。
这话说的——法器、古董,每一句都没提价格,却每一个字都在谈价值。
江乔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只是看着那瓶子上的花纹微微出神。少女将它拿起来,地下有一个烧制的落款,是旁人看不懂的晦涩字迹。
【远山清溪和小狗】
仿製瓶子的人相必是看不懂,所以才照猫画虎歪歪扭扭地刻上去,并不如原版那般精緻用心。
但她还是垂下了眼帘,连糖葫芦都没再吃了。
纪枯以为她是嫌贵,问了价后嗤笑一声:「纹路在这里断了,你封底用的泥是祁州产的,刻字的刀不出5枚铜板,我看是昨天烧的。」
少年随手拎起瓶子再转了一圈:「这锈是你裹了酱油埋在土里一夜弄上去的吧。」
他不仅说了工艺,还准确地说出了埋的时间和深度,摊贩老闆讶异地张了张嘴。
古董贩子狡辩道:「这这这…你胡说什么?」
可是心虚地压低了声音:「少侠,价格好谈。」
纪枯再一次看了眼瓶子,他想起这玩意为什么眼熟了——三年前有人委託他盗走了拍卖行里的真迹,那群废物追了他三年。
不过,骗子大盗认为真迹也丑。
可是看着江乔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它,他随手抛给老闆最后一枚铜板。
「走了。」
说罢,把瓶子从盒子里一拿,塞进笨蛋姐姐的怀里就把人牵走了。
他走出不远还在嘲讽着瓶子的做工和审美:「哎呀,你喜欢这东西不是有的是。真搞不懂它这么破旧你还爱,关键还一个假的……」
神明一下子不走了。
她垂着眼睛,摸着那个落款,觉得她这个便宜弟弟怎么这么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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