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该去见个人了。」
看见窗外熟悉的街景,靖子升起跳车的衝动。可手指头还没碰到门锁按键,就听耳边传来整车上锁的声音。
路卡卡笑得活像只大尾巴狼:「还没到呢,后辈小心摔下去。」
靖子低下头:「一定要去吗?」
报社无心插手的宁期直播影像的传播,几乎成了一款新的都市怪谈,他们昨天去的警署前都有嫌疑人家属举着印有宁期脸的海报,上面写着「真凶」两个大字。她努力无视,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
明知道调查宁期的死亡可能会是抓到上岛娜娜的捷径,也还是刻意绕开了这条线索,好像这样就能忘记已经发生的事。可再怎么不去看,这个世界都在提醒她打起精神来面对哥哥死亡的事实。
路卡卡知道她不愿意去看宁期的遗体,耐心劝说:「你们的父亲似乎希望……把他的骨灰送回国安葬,在那之前还停留在这里没送去火葬场,是为了你能够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以及有遗物给你。当然,后辈实在不愿意见他的话,我们现在掉头回去也来得及。」
沉默在车内蔓延,安静得让人几乎缺氧。
「走吧。」靖子轻轻拽了把路卡卡的衣袖。
养父决定为宁期执行火葬,却还是请了入殓师修补宁期的面容。
此刻躺在冰冷收藏柜里的宁期双手在胸前交迭,安静得像个听着童话睡着的小王子。
靖子展开路卡卡转交给她的一封信,信封上养父用好看的汉字写着:小靖亲启。
展信时,她有些不安。然而看了两行后,泪意生生被画上了休止符。
「女儿,许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你过得好吗?
自被秘密召集回国,将你一人留在霓虹,我自知已没有了自诩父亲的资格。
但私心里,我仍希望你知道,宁家始终将你视作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多年来,小期都在寻找与你相认、团聚的机会,他这次冒险回来,想来亦是忙于此事。走之前,他叮嘱我,无论发生什么,都无需悲伤,他将在未来同我们相会。
我将他原话转告于你,希望你亦免于悲伤,好好生活。」
靖子有些奇怪,明明认得汉字,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她不太能看懂父亲是什么意思。
她又拿出一併放在信封里的项炼,正是宁期回来时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条。
毫不犹豫地拧开信封上的翅膀,却是一怔。
原本宁期展示给她放储存卡的地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宁期坠楼后应当就被送到医院,人多眼杂,或许在那时被取走了。怪她当时昏迷……不对!靖子恍然想到,为什么要用世俗的途径思考问题?自己又不是什么正常人!
她从指尖析出能量,使之环绕项炼。随即,似乎也陷入虚弱的项炼开口说话了:「您好,主人小姐。」
靖子要求得到宁期死亡前的记忆,项炼不由分说地照做,它的链条化为齑粉,只剩下吊坠留在靖子的手心。
靖子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坠入回忆。
果然,在一个高级会议室之类的房间里,她看见了上岛娜娜那个女人放大的脸,后者正笑着伸出手:「作弊可不行哦,宁期先生。」
而宁期似乎只犹豫了几秒钟,就把微型存储卡拆下来,交到了她的手里。
原来在这里就……
有侍者为他送上一杯什么果汁,宁期看也没看,反先发制人地问上岛娜娜:「那时答应我的证据,什么时候可以验收?」
「当然是宁期先生履约之后。」上岛娜娜笑得邪气。
宁期:「那是什么时候?」
「之前是没有跟你约定具体的时间,不过嘛,你越快,我越快。」她用下巴点点果汁的方向,「别人招待的东西要好好喝才行。」
「我答应了靖子给她过生日,她还在等我吃饭。」宁期沉默了一会,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那不是更好吗?」上岛娜娜直接把那杯果汁拿起来,递给他,「我已经在上面为宁期先生布置好了场地,机不可失。」
「我用不着这个。」宁期推开了她的饮料,但到底是答应了。
「那我拭目以待。」上岛娜娜自己端起玻璃杯一饮而尽,有些许果汁流在嘴角,她又伸出舌头舔干净了,似乎一点儿也不允许自己浪费。
然后,宁期和她一起搭乘电梯,在她的注视下录了直播。
没等直播结束,上岛娜娜就坐专梯离开了。
……
靖子睁开眼,难以置信地咬住自己的拳头。
她哥哥是自愿做直播「认罪」的……他和上岛娜娜甚至早有联繫!难怪那时上岛娜娜那么自信地让她在路卡卡和宁期之间选一个……杀掉。
可是,她仍然不知道他们之间说的证据是什么,为什么在她生日的时候死掉是好时机?
想不通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急促打转,难以名状的情绪纠缠得她心口痛。
从停尸间出去,路卡卡上前来给出了坏消息:「警方发来的嫌犯资料显示,他们都是『原装』人,没有动过什么大手术,甚至也没有植髮、种牙的经历,只有一个傢伙拔过智齿,警方还问这傢伙算不算我们要找的人……」
他絮絮叨叨说着,靖子却一语不发。
「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猜测靖子是和宁期的遗体告别心情不好,他故意主动挑起话头和吐槽,「就算蓝君种过牙,也总不会是把红君的牙拔了给人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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