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稳稳的拖在空师父的胳膊肘上,止住了他下跪的趋势。
「我去。」
极轻而坚定的两字落下,季陵回身抱着深渊剑立在薛时雨床侧,背对着众人,叫人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
沈琮看了他一眼,依然是生人勿进的模样,可抱着长剑的手背却青筋盘结,指骨微微泛白。微微露出的下颚线条绷得极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细看之下,似乎是使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
淡淡的疑惑浮现在沈琮的心间,一时竟然叫他忘了城外行尸的威胁。
他方才想去干嘛?
他不是……从来阿姐最好吗?
难道真是为了那个叫「阿沅」的小妖?
这……这不像他啊?
他看了眼季陵,又看了眼床榻上俊容惨白的沈易,摇了摇头嘆道:
好傢伙,寒冰也有捂热的一天,老铁树也能开花。
这个阿沅姑娘……真是不简单啊。
——
「哈~~~丘!」
朗朗干坤下,在如炭火一般烘烤的炽阳下,阿沅竟然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慵懒的靠在僧人的胸膛前,揉了揉鼻子,带着哑意的嗓音嘀咕着:「谁在骂我啊……」
阿沅戳了戳僧人的胸膛,眯着眼看他,眼底一抹幽红若隐若现:「是不是你呀?」
年轻的僧人:「……」
阿沅猫眼几乎眯成一条线,她两手撑在僧人的胸膛前,微微仰起头,鼻尖几乎快触碰到僧人凸起的喉结,语气危险:「再装瞎作聋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脱了衣服呀?」
自从阿沅说了那句「那我换衣裳你也是看不到的喽?」,这和尚就变得怪怪的。
不仅不看她,不回她的话,身体也硬邦邦的,硌得阿沅难受。
要不是此刻艷阳高照的,就是埋沙子里都比这儿强!
在阿沅窸窸窣窣,作势要解开领口时,年轻的僧人终于说话了,他高昂着头颅死活不肯看她,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贫僧,贫僧…也没有装瞎作聋,贫僧…确实看不见……」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竟然还有些委屈。
阿沅乐了,眼底红雾瀰漫:「你既看不见,那我解了衣裳又有什么打紧?放心。「阿沅拍了怕僧人的胸膛,甚是善解人意的模样,」佛祖不会怪你的。」
掌下肌肤全然没有看上去单薄,硬邦邦的像块石头,阿沅拍了一下居然有些疼。
阿沅坏心渐起,也怪这漠北的白天实在是太长太长了,和尚念经也怪无聊的,阿沅忍不住就给自己找乐子。
这妖僧不是说闻音识人嘛,不是耳朵厉害的紧嘛,阿沅这次动静弄的有些大,大开大合的,还带解说:「我要解衣裳喽。」
「第一颗纽……」
「第二颗……」
「第……」
掌心忽然被一隻大手擒住了。
阿沅顿住,眯着眼盯了一会儿,抬眸去看,尾音拖得长长的,眸中儘是趣味盎然的红雾缠绕,鬼魅横生:「你干嘛呀……」
年轻的僧人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鬆开了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抱歉。」
阿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復又低下头:「第三颗……」
手又被抓住了。
阿沅仰起头,语气危险,然而朱唇微勾带着胜利的笑:「你干嘛?」
年轻的僧人这次没有鬆手,阿沅敏锐的感觉到抓住自己的这隻手微微颤栗着,他默了许久,才道:「……别。」
向来徐徐如淙淙流水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带了一层沙哑。单单一个字,不细听还以为是错觉呢。
阿沅挣了挣,那手依然扣着她,这次声音大了不少,带着恳求:「……别这样。」
阿沅爽了。
一扫这僧人在她耳旁絮絮叨叨年纪的烦闷,阿沅眼瞅着一滴汗自僧人优美的额角淌下,语气不耐,脸上的笑容却如涟漪越扩越大:「行了行了,真不经逗!」
年轻的僧人肉眼可见的鬆了口气,阿沅横了他一眼:「还抓着不放呢?」
僧人一愣,像烫手山芋一样连忙鬆开手。
小手撞上了僧人双腕的锁链,阿沅轻嘶一声,坏心情丛生,可能季陵这厮说的也没错,妖就是这样,情绪反覆捉摸不定的邪、物。
她又不准备放过这可怜的僧人了。
她指尖轻戳着僧人的胸膛,一路下滑,忽然停住,另一手托着腮看他,猫叫似的声音,尾音拖得长长的,双眸盪着一层柔软的红波:
「和尚,你是在给我念清心咒呢还是再给你自己念呀?你这里……好烫呀。烫到我啦!」
作者有话说:
怕大家误会,没有的事!!!
这两天状态不太好,我今天调节一下,明天开始还是每晚九点更新嗷!
第43章 43 ◇
◎「你是…不喜欢对方太主动的类型吗?」◎
年轻的僧人一瞬间表情僵硬, 如遭雷劈一般,阿沅看乐了,憋着坏笑, 指尖在僧人僵直的腹部上打着转:「你说, 厉鬼害人会被打入阿鼻地狱,祸害者众, 罪加一等。那诱活佛下凡又是个什么刑罚?是火刑呢, 还是拔舌呢, 还是……」
阿沅作恶的手又被攥住了,僧人有些涩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施主受邪气侵扰, 会做出一些…违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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