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如今陈俞对贺宛的情意,赵筠元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说陈俞最为厌恶的便是北岐人,可他对贺宛……当真厌恶吗?
赵筠元说不出答案来,最终也只能是轻轻嘆了口气,然后道:「往后徐大人做事还是应当谨慎些,那位杨公子或许并未存了坏心,可有些事却没那么容易说得清。」
徐静舟愣愣的抬头,半晌才应了个「是」。
赵筠元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用有些疲惫的声音道:「天色暗下来了,本宫也累了,就先回去了。」
徐静舟连忙俯身行礼,恭恭敬敬道:「微臣恭送皇后娘娘。」
赵筠元略一颔首,便转身顺着太湖边上那条长得看不见尽头的石子路走远。
徐静舟直等到那道华丽的背影彻底瞧不见了,才起身离开。
当夜,贺宛封妃的消息便传了开来。
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子,按理原本是没有这样越级晋封的道理,可圣上抬举,说封妃,底下人顶多劝上两句,若他坚持,便也由着他高兴了。
所以这道旨意很快便定了下来。
贺宛被封为宛妃,赐居于常宁宫。
消息传到永祥殿来的时候,春容与玉娇都向底下人确定了好几回,总以为是不是弄错了。
她们二人一直在赵筠元身边伺候着,深知陈俞与赵筠元感情深厚,这几日虽然瞧着有些不对,可也只以为是因着孩子的事闹了脾气,过不了多久便会重归于好,可如今却多了个宛妃……
春容与玉娇合计了好一会,到底不敢瞒着赵筠元,只能小心翼翼的与她说了实情,哪里想到她好似早便想到了会有今日,直到她们二人说完,神色也不曾有什么变化,只道:「圣上对她的情意本就不一般,如今封了妃,也算名正言顺。」
玉娇轻哼一声道:「原本瞧着圣上对您也算是情深意重,哪里想到如今将一个北岐女子封了妃,却也不肯提前同您说一声。」
赵筠元无奈道:「你也知道他是圣上,说什么做什么哪里有一定要同本宫商量的道理?」
「可是……」玉娇原本还想在说些什么,可却被边上的春容拉住了衣袖,春容接着她的话道:「娘娘的话有道理,圣上哪里能与寻常男子相比,这些事,总应当看开些才行。」
赵筠元知道春容这话也是在安慰她,可她这会儿只想独自一人待一会儿,便只让她们二人退下。
二人皆是应了声「是」,然后方才退了下去。
等殿中彻底静了下来,赵筠元方才能安静的想一想这几日发生的事。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与她记忆中原书剧情早已大不相同,只是陈俞与贺宛作为原书中的男女主,依旧不可避免的走到了一起。
只是,原书中的陈俞也是喜欢贺宛的吗?
赵筠元努力回想,可她只记得书中的陈俞曾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他恨贺宛,恨这个一贯高高在上的人,恨这个将他踩进了泥地里的人……
难道这种恨里边,其实是夹杂着爱的。
其实……他爱贺宛。
赵筠元越是想着,越是觉得压抑。
事情仿佛往着一个全然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不知不觉间,她下意识伸手像从前一样轻抚着腹部,那里已经变得平坦,就好似没有什么曾经来过。
与陈俞的那段时光,如今想来,竟仿佛是一场梦。
她就这样枯坐着直到天色暗下,殿中的婢子一盏盏的点上了灯,昏黄的烛火一圈圈晕开,在她有些疲惫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亮。
她好似方才回过神来,唤来春容梳洗,将满头髮沉的钗环卸下,也没心思再做别的,早早的上了塌。
春容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大约是想开口说些宽慰的话,可却又担心再提及这事会惹得赵筠元更是难过,犹豫之下,到底是没说出口。
等赵筠元上了塌,春容便将里殿的几盏烛火尽数熄灭,只留下外殿的烛火还亮着。
朦胧的光亮透过珠链幔帐隐约的照进里间,好似能让人的心里稍微安定些,不知过了多久,赵筠元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察觉床边似乎有一道身影,心头一阵发凉,便又用力在被褥里用指尖掐住手心,借着手心传来的刺痛感终于是勉强清醒了过来。
她半睁着眼瞧见那道黑色身影依旧立于床边,但却并未做任何不利于她的举动,似乎就只是站在那儿看着她。
赵筠元自然觉得古怪,她咬紧牙关,趁那道身影不备猛地往他身上扑去。
那人显然不曾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举动,一下子站立不稳便重重地摔倒在地,背部砸在地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即便咬紧牙关也还是忍不住发出闷哼的声音。
赵筠元却顾不上这些,她死死用手肘抵住那人脖颈,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在了这一处,然后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并未应答,只以手撑地,而后腰间用力,一个翻身便将赵筠元制于身下。
这姿势显然多了几分暧昧,赵筠元挣扎不开,正欲开口喊人,可那人却似乎已经瞧出她心中想法,已是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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