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岸的事情,我多少有些耳闻。」
李本溪也是一惊,但转而又拉着他的手问道: 「你,你不生气吧……」
傅辰生看着李本溪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反而是笑了。
「我又没有那么小肚鸡肠,相反,我觉得你愿意向我坦白,我很开心。」
「我知道的你心里只有我,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而且慕时岸他也确实值得深交,是个好孩子。」
李本溪听着,连连点头,又问道: 「那……他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啊?」
「我也知道的不算多,都是他们閒聊来的八卦。」
「先暖暖手,怎么这么凉。」
傅辰生递给李本溪一个暖手宝,才继续道。
「听说是家里的事情——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他妈妈带着他家里人都来城里了。」
「他们家经济条件不好,没那么多钱住酒店,慕时岸把宿舍都让给自己弟弟住了,他好像,每天晚上都住广播室呢。」
傅辰生顿了顿,猜测道: 「他大概是在故意躲着你吧,而且因为需要照顾家里人,晚上回广播室也很晚。」
「如果你今晚想去堵他,我陪你一起吧。」
于是,当天晚上李本溪广播完并没有离开。
傅辰生给李本溪捎来了夜宵,两个人随便吃了些。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准备铺床关灯锁门,等慕时岸回来。
「宝贝儿,咱们把暖气也关了吧。」
说着,李本溪便按了按钮。
「慕时岸那么贼,开门发现房间还热着,肯定就跑了。」
关了灯之后,李本溪的脚步有些踉跄。
傅辰生已经上了床,便用手机给他照明,让他摸索着顺利找到傅辰生旁边的位置。
「是不是很不喜欢全黑的屋子啊,我记得你之前都开灯睡觉的。」
傅辰生温柔的声音近在咫尺。
「嗯。」
李本溪侧过身把傅辰生紧紧抱在怀里。
「我抱着你就不怕冷了,我当你的暖宝宝。」
傅辰生仿佛还想问什么,只听李本溪淡淡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的——你知道我以前那副德行,我宁愿让自己永远生活在黑暗的泥沼也不愿意抓住岸边任意一棵稻草,自甘堕落着,却又不想看自己废物般沉沦……很矛盾吧。」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李本溪的声音再度响起。
「睡梦中的时候,头脑最为混沌,我想开着一盏灯,是警醒自己永远不要被黑暗吞噬。」
「但你,现在已经成为我的那束光。」
傅辰生明显感受到他的手更加收紧了,听到他淡淡地一句。
「所以,不再需要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等了许久,才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
门打开的一瞬间,顺着缝隙飘进了几丝寒意。
脚步声渐渐靠近,却突然停了脚步。
李本溪觉得有问题,便迅速翻身下床。
来人发现床上有动静,转身就要跑,可他哪里抵得上李本溪的速度。
李本溪索性直接将他扑在了地方,傅辰生很有默契地去开了灯和暖气。
「阿本?」慕时岸后头看了眼原来是熟人,才放下心来, 「你这是在干嘛?」
他的目光扫到傅辰生的身上,又看看李本溪,背着傅辰生向他做了个口型—— 「野战?」
「滚蛋,」李本溪起了身, 「起来。」
慕时岸坐在床沿边,另外俩人拉了广播室的椅子来坐。
「你小子挺有种,我长这么大你第一个敢挂我电话。」
慕时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不想麻烦你……而且,傅教授,我不是怕他误会吗……」
「之前是我太过计较了,真抱歉。」
傅辰生也觉得过意不去,语气里满是歉意。
「你把本溪当真朋友,我也为他高兴。」
「嗯,要没有他,我都不知道去哪里能堵到你。」
李本溪顺手把倒了杯热茶递到傅辰生手中,给他暖手。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慕时岸犹豫了下,只好说: 「都是家事……」
原来慕时岸出身南方一个偏僻村落,自小家庭状况就不好,父母只好外出打工挣钱。
虽然他们常年在外打拼,但常常挂念着家中的孩子们,总有书信沟通。
慕时岸有一个长他5岁的姐姐,长姐如母,把家里都打点得很好。
因为经济条件差,姐姐把继续上学的资格也让给了弟弟。
生活虽难,却在平淡中能体味到家的幸福。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在慕时岸7岁那年被打破了。
父亲在建筑工地受重伤最后医治无效宣布死亡,母亲在异乡孤苦无依,便将父亲的骨灰带回了家。
那段期间,都是姐姐和慕时岸在支撑着这个家,而也就是那时,慕时岸未来的继父出现在他母亲的生命里。
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是隔壁村里当时学历最高的大学生,对落难的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
而当时的他和姐姐也以为,如果母亲能再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便再好不过。
这便是灾难的开始。
「那时候,继父常常照顾着家里,也不再放心母亲再外出工作,便自己掏钱给母亲在村里开了件小卖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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