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呵斥道:「八嬷嬷, 你蛊惑太后,贼心藏奸,该当何罪!!!」
他从前是秦鄞的大喇叭, 如今是汐音的。
八嬷嬷不料有此变故,当即反驳:「你、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奴对太后忠心耿耿, 从来不曾蛊惑太后!」
汐音轻飘飘问:「那你是说,调动禁卫军,扰乱后宫,是太后的意思?」
八嬷嬷愣了一瞬, 「禁卫军是遵从遗诏, 保太后周全……」
秦阳问道:「太后在宫中, 安稳妥当,怎需调动禁卫军?」
八嬷嬷张口欲辩。秦阳已下令,让人将她拖出去,等候发落。
「此事原是一场误会,根本没有遗诏,诸位公卿不必纠缠,论他事吧。」
秦阳笑着说,想将此事敷衍过去。
骠骑大将军果如赵丰之言,一根筋得厉害,拿命赌咒定有遗诏。
「此事,并非臣一人知晓,齐国公也知!」
「今日齐国公不在,此事改日再议。」秦阳道。
齐国公不知为何,突然告病在家。
武将性子急,骠骑大将军等不得齐国公病癒,便将此事捅了出来。
这等板上钉钉的事,他不信还能有差。
「平阳王传人吧。」汐音平静道。
「此事,不如就……」秦阳担忧汐音,不愿将事态扩大。
齐国公的爵位是世袭而来,祖上曾随高祖征战沙场,开创大周,如今,百年过去,齐国公府仍旧不衰,屡出奇人,位列高官。世子齐钰英年早逝,是唯一的嫡子,齐钰死后,由庶长子继任世子。新世子现随秦鄞出征东南,若得军功,更将齐国公府一门光耀发达。
齐国公的话,在朝中颇有分量。
等齐国公来,一众朝臣转脸相望,个个都是吃瓜模样。
「齐国公,你说,有没有遗诏?」骠骑大将军等不及,不等齐国公开口,便问道。
齐国公抬头,望一眼垂帘听政的汐音。
骠骑大将军挺着胸膛,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有齐国公给他作证,谁还敢怀疑他的话有假?那遗诏就是存在的嘛!
齐国公却说没有。
骠骑大将军瞪大他圆圆的眼,「你这老匹夫!怎么胡说八道!」
齐国公脸色一变,向秦阳告状:「骠骑大将军挑事不成,反辱老臣,请平阳王治罪!」
赵丰闻言松下一口气:【看来你送的信,果然有用。不过……你是如何说动齐国公的?】
汐音并未应答,关注着场内情况。
凭她的直觉,这事还未了结。
果不其然,骠骑大将军急急说道:「另有二人,也知遗诏之事!一个是禹王,一个是老太傅。」
禹王与老太傅已久不上朝,所以,先前他并未提及。
眼下,齐国公的脑子不知被哪只驴踢了,不清醒,他只能另召他助。
「老太傅年岁已高,不便于行,父王病体未愈,也难到场,此事就此作罢……」
「殿下!」骠骑大将军高呼一声,「先帝之託,臣不敢忘!」
「齐国公都说了,没有遗诏,骠骑大将军何必纠缠不放,还要牵扯老太傅和禹王?本王了结此事,也是为将军好。」
言下之意,警告骠骑大将军莫要闹得不可收场。
一直旁观着的廉鉴,忽而抛出一句:「据那八嬷嬷所言,遗诏昨日才毁,事发突然,大将军如何得知?难道!大将军一直窥探宫闱?」
骠骑将军气得面红耳赤,语无伦次,斥责廉鉴冤枉好人,「太后命人传信于臣,臣岂能坐视不管!先帝之託,臣不敢忘!」
他再提先帝,已带泪意。
汐音都替他委屈,只是事关安危,她不能让林太后夺权,否则她将再次沦为棋子,身不由己。她倒是希望骠骑大将军想开,放下此事,如此忠君爱主的老臣,她也不忍心害他。
可是,骠骑大将军把头赌上,一定要求个真相。
「传吧,传老太傅、禹王!」汐音道。
反正也是走个过场,她没有在怕!
「皇嫂……」秦阳想要阻止汐音。
老太傅一生刚直不阿,从不说谎,若那遗诏果真存在,他必定不会隐瞒,只是传闻老太傅近来脑子糊涂,记不清事,可若记得,如何是好?
至于禹王,连秦阳也拿不准,他会如何回应。
骠骑大将军见秦阳并无传召之意,脸色微变,他未料到,秦阳竟如此偏袒汐音,不过这也让他心安几分。在他眼中,秦阳和秦鄞之情,如同昔日禹王与先帝,秦阳应秦鄞之命照顾汐音,禹王也曾应先帝之命照顾太后。
禹王定然实事求是!
一众大臣站得脚累,交换着脚,百无聊赖。
汐音命人取来蒲团,随他们坐下,又让人备来糕点、茶水,供他们享用,等到他们吃饱喝足,开始犯困时,老太傅被人抬来。
众人连忙擦手起身,摆正蒲团。
「太傅!你说,有没有遗诏?」骠骑大将军如见亲人,两眼通红,追问道。
老太傅颤巍巍下椅子,由人扶着行礼,动作迟缓,急死个人。
骠骑大将军全程护着,怕他摔着,碰着,少一个为他证明之人。
老太傅不负他望,「有!先帝确实曾留遗诏。」
苍老的声音,缓慢却肯定。
一众朝臣闹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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